“……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我只能这么说。
他笑了笑,欲言又止,半晌,说:“开车慢点。”
“嗯。你也是。”我礼尚往来地说。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转身回饭店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发了呆,直到后面的车又按喇叭了才回过神来,忙把车继续往前挪,可心里一直在想这件事。
他……答应了和我分手。
他答应得太突然了,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这样也好吧。也许只是因为他真的很会权衡利弊罢了,也许是因为他也累了。
不管是哪种原因,就这样……就这样吧。
翌日上午,一直在帮杨复打理法律事宜的唐律师联系了我,说是杨复让他和我或我的律师磋商相关细节。
我想了想,找了个律师为我代理此事。
我和杨复没有需要争论的世俗利益纠纷,我只想把他以前给我的财产都还给他,除此之外就是和他解除在国外的婚姻关系以及在国内公证过的意定监护的关系,所以很快就敲定了所有的细则。
一周后,我们约定了时间在律所签字。
唐骏铭说怕杨复临场反悔、纠缠我,而我又心软,所以他非要陪我一起来,亲眼看着我签完字才放心。
我原本觉得这没必要,但仔细一想,他说前半句是有道理的。
我不是让他陪我去,就得是叫行云陪我,就……还是找他吧。我和杨复是行云的长辈,有点包袱。虽然行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但……我还是有包袱。
我们约的是下午两点半,我和唐骏铭以及双方律师都准时且客气地提前十分钟抵达现场,杨复迟迟没有出现。
两点四十五的时候,他的律师给他打电话,电话那头杨复说在路上了,堵车。
我们安静地等到了三点十五分,杨复还没到。他律师又打给他,他说快到了,还是堵车。
三点四十五的时候,他律师再打,他说到了到了,等电梯。
在他迟到的这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里,我其实已经做好了他反悔不来的心理准备。这属于耍赖皮,但杨复耍赖皮是一件不会令我吃惊的事情。
倒是他最终还是来了,好像真的只是堵车才迟到,这令我挺惊讶的。
姗姗来迟的杨复看起来状态好又不好。
他穿了套我没见过的新西装,皮鞋擦得噌亮,发型看起来也是特意做的,脸上笑眯眯,但眼神有些迷离,看起来像是……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