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对着笑了一会儿,他的声音里带着温暖的笑意,说:“虽然但是,这是我的心里话。黎川,我并不希望你遭遇这些,可它确确实实给了我机会,我不能辜负。”
“……”
“何况,我们不要如此悲观,他们并非无法战胜的铜墙铁壁。”池郑云说。
结束和池郑云的通话后,我看到杨复刚刚又发来了一些消息,基本是叮嘱我自己要好好的、要注意安全,之类。
我刚看完,他新发过来一句:宝贝儿给我转五十万先用着,我卡上就剩九百了,钱都在你那儿,我住酒店都是小兆垫的钱,他说他也要没钱了,他也是钱都给老婆管。
我:“……”
实在是很想拉黑处理。
最终我没拉黑他,也没给他转钱。
我说过把钱财都还给他,是他死活不要,还迷晕我,那他就去喝西北风吧,这都是他应得的。实在不行,他可以嫁入边家,走黎跃敏的老路。
……
我没有马上和池郑云见面,只在手机上和他联系。
他很急于相见,屡次提出来找我,我都拒绝了。
直到顺利地开完临时股东大会,通过并对外公布了罢免杨复董事、董事长职务的决议,我才约池郑云在餐厅吃完饭。
我和他不约而同地稍微打扮了一下自己,颇有相亲约会那味儿。
“不好意思,最近事情有点多。”
点完菜后,等侍应生离开,我这么为一直不跟他见面作解释。
他微笑着说:“我更想听你说,你发现了我的小变化。”
我眨了眨眼睛,迟疑了下,问:“是指你没戴眼镜这件事吗?”
他笑意越深,说:“不止女为悦己者容。”
“……”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旁边的窗外城市夜景,看回他的脸上,欲言又止。
还是不太习惯。
杨复不怎么说这些情话,往好听了说就是务实,往难听了说就是文盲。
而且,总归不是一个人,就算说了一样的话,也不是一个人。
“很少戴隐形,弄了半天。”池郑云看着我,说,“眼睛一直在和手对抗,试图拒绝新物件的加入。但当它接受后,只有一瞬的不惯感,随即就再自然不过地融为了一体。所以,我想,凡事只难在决定接受或不的刹那迟疑。当你克服心理上的犹豫,走出第一步,就会发现,接下来都是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