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判决下来,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我马上联系了范叔,和他说杨复的罚金由我来出。范叔说:“也只能你来出,我和你阿姨哪来这么多钱。”
我:“……”
范叔的语气挺轻松的:“放松一下。不过确实我和你阿姨一时半会儿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没拿你当外人,所以这个时候就不假惺惺推辞了。”
我问他:“阿姨的情况还好吗?”
得知杨复出事后,阿姨大病了一场,范叔当时就联系我了,跟我说阿姨的情况,问我杨复的情况。我当时也很慌,但只能强作镇定的样子,让范叔转告阿姨:问题不大。
这几个月,阿姨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但还是整日里茶饭不思。
范叔说:“前几天等开庭宣判,太紧张,又倒了,但她不让我跟你说。不过你放心,没大碍,刚知道结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两年……很快就过去了。”
杨复坐牢了,我倒是能申请和他见面了。不过根据他所在监狱的规定,每个月只准亲属探监一次,电话可以两次。
他初进监狱时,有一次探监机会,家属通知书是直接发到他妈妈那里的,亲情电话也是留的他妈妈的号码。
我当然不能和他妈妈抢这次机会,犹豫着托范叔试探下阿姨的态度,想和她一起去看杨复。
不多久,范叔回复了我,说可以。
他说其实阿姨早就释然了,尤其是看我被杨复那么欺负,这次还在为了杨复跑前跑后,她已经接受了我,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心想,如果她知道杨复会有今天是为了我,那可能态度就不一样了。
去见杨复的那天,我去接阿姨和范叔,阿姨见了我,有点不自然,我也不自然,我俩都没怎么说话,一路上就靠范叔偶尔说几句,令气氛显得不那么尴尬。
不过,其实范叔不活跃气氛也没关系,我和阿姨也没太大心思感受尴尬,都在想等下见着了杨复说什么。
探监室里,我们安静地等着杨复,杨复还没来,阿姨的眼睛就红了,低着头不停地抹泪。
不多久,杨复出现了。
他看起来……还好。衣装整洁,精神不错,好像胖了点,面色挺红润……
我刚酝酿了好久的情绪有点儿无处落脚,只能干瞪着眼看着他。
他和我的视线对上,很平静友好地朝我咧嘴笑了下。
我们坐下后,阿姨颤抖着手马上拿起了话筒,玻璃那边的杨复也拿了起来,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来回就是问他在里面怎么样,叮嘱他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减刑出来、以后再别犯这种错了。
他笑着一一应答,态度挺轻松的。
只能说半个小时,我在旁边也挺想跟他说话的,但是转念一想,算了,这里这么多人,我想问他的那些事不方便问,就让阿姨和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