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因为没钱而断药,哪天发病危害社会,就不好了。所以我让行云去看看他,问问需不需要财务上的人道支援。
“……哦。”行云爽快地答应了。
“别说是我让你去的,省得尴尬。”我说。
“……哦。”行云依旧爽快地答应了。
行云去了一趟,回来跟我说,杨复靠直播打赏和广告植入就能过得挺滋润的,遑论他还跟周燕、傅椎祁这些人另开了公司,虽然刚起步,但前景很不错,现在已经是盈利状态。
曾经成功过的人想东山再起比一般人容易太多。
只是因为他身份特殊,就一直低调,没对外大张旗鼓地公布。
那我就彻底放心了。
就……这样吧。
我们这两根曾经打满死结纠缠的线,终于被一剪刀咔嚓剪断了。挺好的。
我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可是这样太无聊了,我又不是工作狂的性格,就又报读了个在职博士,可还是无聊,就发展起了爱好,比如:跳伞。
我很快就拿到了跳伞b证。
跳伞的感觉令我上瘾。
当我从直升机舱门口跃下,会有短暂的失重感,不会直直掉落,气流会对我产生“托起”的力道。
在伞打开前的那段时间里,我好像真的是一只鸟,可以飞翔。
一股发自内心的释然感飞快地充盈我的身体,是那种不再和自己、和别人拧巴的彻底的放松和通透。
毕竟每次跳都不能保证自己能活着回去。
人在平时会有无数烦恼,而在生死关头,只需要面对这一个问题,所以反而会轻松起来,快乐就变得非常简单直接了。
当我连死亡也不害怕,就可以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什么别的都不想,专心地、单纯地俯瞰大地山川、河流建筑。脑袋中仿佛是一片空白,又仿佛掠过了所知的全部古往今来、世间万物。
dylan——我的跳伞教练,邀请我去他家位于新西兰库克山附近的跳伞基地训练和挑战与他双人跳伞,他说那里的风景很美,山脉被白雪覆盖,湖泊像蓝宝石一般迷人。
dylan虽然是我的教练,但其实他比我还小几岁,又是娃娃脸,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很有元气活力。
但别看他整天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样子,其实他是学霸,喻兼而曾经的大学同学。就是喻兼而把他介绍给我的。
最近公司没什么事,我就决定给自己放个假,跟dylan去新西兰。
dylan原本是邀我直接住到他家去,但我不喜欢住别人家,总有种拘束感,就直接这么跟他说了,他就改而帮我介绍了他家附近的一家民宿旅馆,他朋友开的,房间不多,但干净漂亮,各种设施齐全,气氛温馨。
他许久没回家,我又这么大人了,不怕丢,因此,他陪着我到了民宿门口,就迫不及待地回家见妈妈去了。
靳哥天不怕地不怕,他恐坐飞机。之前飞了那么久,他早就奄奄一息,这会儿进了民宿的前厅就往沙发上一歪,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