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认识,是……前夫。
但我没那么说,只说确实认识。
dylan问认识怎么不一起来,我心里想着我怎么会知道脑子常年进水发炎的人在想什么,嘴上敷衍地说他可能拘谨吧。
我们在dylan家时,杨复没闲着,又在开直播,趴在窗口举着手机给粉丝看新西兰的雪。手举累了,扭头找了东西把手机架住,他趴回窗口上去继续看,镜头把他也拍进去了。只拍到了侧脸。
也许是角度问题,也许不是,他的眼神看起来十分广袤深情。
但他对着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而已。
半晌,他开口,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这景色太美,我都想念诗了。”
我:“……”
就在这时候,靳哥在外面敲门:“老板,没事吧?”
“没事。”我说。
上个厕所我能有什么事,我甚至没有真的上厕所,只是坐在马桶盖上戴着耳机看直播。不过,如果这件事让第二个人知道,那就有事了,我会社死。
本来我真是来上厕所的,顺便看下手机,正好看到杨复露出那表情,很明显是要整活儿。我有点好奇,就多看了一下。
弹幕纷纷催促他念诗。我也想知道他能念出什么诗来,很显然他现在没看手机,没临时上网查,窗外也没人给他举提词器。
片刻,他张开嘴,感情充沛地念道:“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飞入草丛都不见。”
我:“……”
弹幕:……
还好。
我预计的是他会即兴创作现代诗:啊!好大的雪啊!
没想到,他在我不知道的时空里背会了古诗,还挺流畅。
他开口前的那半分钟,我白白社恐一遭。
一般人可能很难理解我这种离异人士的心情,就,虽然已经是前夫,但前夫丢人,我难免会感同身受地丢人。
虽然此刻这前夫还在持续给我丢人。
杨复充满感情地品鉴:“这首诗写得真是好,好记……当然,它的优点不止是好记。它写得特别形象生动,而且……而且还好记。哎,你们吃晚饭了吗?国内什么时间啊?”
我还是上厕所吧,上完厕所出去和大家聊天,用热闹温馨冲散这份尴尬。
我们回到民宿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杨复没直播了,盖着毯子,坐在前厅壁炉旁的单人沙发上睡觉。
听到门口的声响,他一下子醒了,睁开眼睛看过来,笑了笑:“回了啊。刚没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