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打他一顿,但一来他现在病着,二来我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了。我是窝里横,而他不是我窝里的了。
我不说话了,坐到小沙发上,拿毯子裹住自己,闭眼睡觉。
“你回你自己屋去睡啊。”他说。
我不理他。
他改口道:“要不你睡床上来。”
我还是不理他。
他念叨了一阵,终于放弃了,但最后还是不甘心地嘀咕了几声:“你就犟吧,等醒了浑身疼你就知道了……怎么就这么犟。”
我闭着眼睛怼回去:“有你犟吗?”
他想了想,倒是乐了,嘿的一声,说:“这倒是。”
“……”
我闭着眼睛也要翻个白眼。他值得。
杨复就是个奇葩,从什么方面来说都是。
明明一身的病,发高烧一晚上不到就退了,早上起床已经能吃能走,靠着翻译器和民宿老板谈笑风生,就偶尔还咳嗽几声。
不像我,被他咒浑身疼,醒了真的疼,烦死。
我知道我在无理取闹。
但反正他不知道,我只在心里和自己说说。
今天天气不妙,出于安全着想,我和dylan不去跳伞,在民宿里待着。
dylan是热心肠,听杨复说车抛锚在半路了,问了下周围的建筑环境,就有数了,说和发小一起去帮杨复把车开回来,他发小会修车,他会开车。
杨复推辞了几句,耐不住对方热情,把车钥匙给了他们。
他们离开民宿后,就剩了我和靳哥和一头猪。
靳哥坐得离我们远远的,一脸严肃地捧着手机刷擦边视频。有次我无意看到了。
杨复从墙边的报刊杂志架子上抽了几份,坐到我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了起来。
我不应该理他,但我就想气死他。于是我阴阳怪气地问:“看得懂吗。”
他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边翻边笑着说:“我是文盲,又不是瞎子,我看不懂字儿就看图呗。”
气死我。
我不理他了,起身回屋里睡觉去,靳哥跟着我走。
我睡了一觉起来,已经是傍晚了,民宿老板叫我出去吃饭。
都开吃了,没看到杨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