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只能笑笑,不回答了,这个家伙在别人面前倒是一直维持初次见他那个样子,对谁都面无表情,要不就是皱着眉很不耐烦。
只有跟他单独在家时,话多又鸡毛,偶尔还跟他拌嘴,拌不赢就生闷气,他一哄吧,又立马消气,偏又绷着脸表示不在意,但他的眼神早已出卖他。
想着想着,李寒开始不专心了,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习惯家里有这么个人,有次宋临恒离开一天不在家,自己很不习惯,干什么都别扭,明明过去这么多年他很享受独自生活的时光。
正想着人呢,他就出现了,李寒放下心中莫名其妙的情绪,问他,“怎么这么快,不是让你回去先休息会儿。”
“有什么好休息的,就这点破木头,累不到我。”宋临恒不以为然。
“好吧,你最厉害,但家里收的挺多了,我想着慢点也行。”
又来了,这人明明是心疼我,却说的那么委婉,宋临恒颇有些美滋滋的想道。
他作无奈状,“行行,再跑一趟就不跑了,咱们回去吃饭吧。”
“好,这些我来吧,你拿剩下的。”说着李寒拉住那捆大一点的树枝,指着小点的一捆对他道。
“阿寒,你们要回去了?那我也走,咱结伴吧。”李胜也正捆好自己捡的木柴,见他们要走,热情地跟上。
“好啊,该回去做晚饭了。”李寒应了一声,等李胜跟上来,才继续往回走。
话唠的李胜路上不安静,边走边说,“唉,这辈子没遇到过这么冷的天,忙了半天身子也不暖和,还是你们年轻身体好啊,都没见抖一下。”
李寒笑着同他唠,“胜哥你也才大我几岁,我能比你年轻到哪儿?对了,我想跟你家换点红薯做种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多的?”
“有!当初我爸种那么多红薯,家里都说他瞎折腾,吃不完也卖不到几个钱,这不,现在可有用处了。”李胜挺庆幸,没拦着老爸不让他种。
“还是裕伯伯有先见之明,那我改天就过去换。”
--------------------
来到山脚下,他们就分开走,宋临恒见只有他俩了,
问他,“你要种红薯啊?不种水稻了?红薯不好吃!”
“水稻就种一亩地,红薯收成比较有保障,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多存点粮食总不会出错。”
“哦,有稻米就行。”宋临恒放心了,老实地跟着他回去。
自从天气转冷,干枯的溪流开始有了水,村里人都高兴,终于不用再抠着省着喝水了。
十二月底,有人去了趟镇子,回来告诉大家,有些地方恢复用电了,比如医院和政府等地,民众居住地可能还要再等等,好像看见回归正常生活的期望,所有人都心情喜悦。
但这个世界,从来不缺突如其来的考验,刚高兴两天的人们,没料到会有一场暴雨正式拉开他们灾难的序幕。
这场雨来得突然,上一秒还是正常的天色,顷刻间乌云密布,狂风呼啸着席卷一切,仿佛天地在发出怒吼,紧接着暴雨倾盆,霸道的洒在大地每个角落。
这场暴风雨,维持了整整一周不停歇,风大的能把成年人吹起来。
李寒家的鸡棚和猪棚被吹的稀巴烂,好在他及时整理出大门另一边的空房间,把受惊的鸡和猪赶进去安置好。
一周后,暴雨停了,但阴霾并未散去,李寒和宋临恒在家看着大雨停下,正商量出去看看,却被院墙四周不断升起变大的藤蔓惊住。
这些藤蔓好像在包围他们家!宋临恒当机立断,快速从储物袋掏出两把剑,一把扔给李寒,语气严肃,“植物变异了!我们得出去,小心点。”
“好,你也是。”李寒接住剑,紧紧握住,来不及再说什么,跟在宋临恒身后冲出院门。
到外面后为眼前的景象震撼,各种植物漫天摇晃,爬山虎在不断壮大它的身躯,藤身和叶子都长出尖刺,路边的野草野花甩动着叶子,飞出一片又长出新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人类的气息,所有植物都一齐扫向他们,爬山虎延伸枝条冲过来,路边的喇叭花长到两米高,花朵一开一合喷射出黑色雾气,那雾气让人不适,被吸进鼻腔开始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