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心不在焉,隔壁班的刘老师叫住她,“念念。”
她们俩大学一个宿舍,毕业后又进了同一所高中任教,关系一直不错。
张念驻足,刘琳打量她一阵,“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在反思。”
“啊?”刘琳没明白,见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刘琳扯着她手臂拉到一边,她往办公室瞄了一眼,悄声道:“你认识裴时瑾啊?”
刚刚路过办公室,无意识地瞥了眼,瞧见熟悉的面孔,刘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退回来一瞧,确认无误。
张念:“裴时瑾?”
刘琳冲办公室努努嘴,“你办公室那位。”
张念这才想起,刚刚人家只是说姓裴,名字都没告诉她。
刘琳显然比较兴奋,喋喋不休,“你竟然还认识裴时瑾?”
“学生家长。”张念疑惑地看向她,“你认识他?”
“当然啊,我高中时期的学长,东分的裴时瑾,我们上高中那会儿,没人不知道他吧。高二人就被保送到国外名校,据说家里挺有背景的。”刘琳滔滔不绝,“挺多人追,但他这人比较冷淡,跟谁都不太亲近。”
“上学那会儿,很多人传他洁癖严重,曾经有个女孩儿跟他表白,不小心碰了他校服,他完全没留情面,当着人女孩儿的面就把校服丢垃圾桶。”
这事儿太具有代表性,刘琳记忆犹新,“后来那女孩儿面子过不去,转学了。”
张念惊讶极了,仔细回想,刚才在办公室,她主动给人倒了茶水,那人只是礼貌道谢,确实一口都没碰。
何止没碰,跟她交谈时,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过——
那小姑娘睡着时,在他怀里轻蹭,他虽然没表现出什么不悦,表情怎么说呢,有那么一丝丝的意外和茫然?
倒像是真的很不习惯旁人碰他。
对待家人……也这样么?
刘琳用手肘碰了碰她,了然于心地问,“你对他有好感?”
张念吓了一跳,饶是平时端惯了严肃的面孔,这会儿照样红了脸,忙低声制止,“你别胡说了,他只是学生家长。”
“其实喜欢那样的很正常。”刘琳想得开,跟她分享年少时的小秘密,“我高中那会儿还暗恋过他呢。帅哥谁不喜欢呢?”
“……”张念:“后来呢?”
“哪有什么后来?明知道不可能。”刘琳豁达地笑笑,“就方柚禾那种大美女,在他面前晃悠那么久,也没见他动容。我等凡人,还是算了吧。”
“方柚禾?”
“兰科集团的大小姐,我们东分的大美女,跟我们一届的。本来那姑娘初中念完就要出国的,为了裴时瑾去了东分,人家高二出国,那姑娘转眼也出了国。”刘琳耸耸肩,“前段时间还顶着美女画家的名头在美术馆开了画展,说到底不过就是有钱人的游戏。”
张念起初想不起来方柚禾,等快到办公室,透过半开的门瞧见颜苏那张素净的小脸,张念突然想起有一次英语课上,没收过颜苏的一本画册。
画册封面签了名,正是方柚禾。
这小姑娘是方柚禾的铁粉,学美术的,谁不喜欢这位美女画家。
临走,刘琳好心提醒,“不过,这种高岭之花看看就得了,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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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苏被“请”出了办公室,低头看了看时间,她们班主任已经滔滔不绝地念叨了两个小时。
她觉得非常难堪。
知道裴时瑾工作非常忙,应酬多,甚至今天下午最初见到他,虽然他已经很体贴地含了薄荷糖,靠得近时,依旧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