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瑾从不过生日,始于苏辞的那些灾难,让他一度觉得,他的出生带给那个女人的,全是伤痛,毫无幸福可言。
生日的前一天,把他当空气的小朋友,总算屈尊纡贵地主动跟他搭话,“裴三哥哥你真的知道错了?”
裴时瑾微微一怔,盯着小姑娘娇俏的小脸,很轻地嗯了声。
“那你哄哄我,我就原谅你。”
他默了默,笑看着她,“怎么哄?”
小姑娘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明天再告诉你嗷。”
第二天下了雪,雪下得很凶,小朋友早早就来找他,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眼罩。
裴时瑾向来强势,这么多年来,一贯只有他命令别人的时候,头一次被命令,这种感觉还挺新鲜。
眼睛被遮住后,感官变得无比清晰。
被小姑娘牵着手,上了车,车开了,车停了。
下了车,眼罩依旧不能拿开,被她牵着手,散步似的带着他去了某个地方。
在某个地方站定后,小朋友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声警告,“你答应我的,今天都要听我的,不准骗人。”
一个可可爱爱又中二的小朋友。
总是莫名戳中他的笑点。
裴时瑾轻笑了声,宠溺地应声,“嗯,知道。”
又走了一会儿,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这个地方太过熟悉,即使蒙着眼睛,他也基本确定了这儿到底是哪儿。
眼罩被摘下时,骤然的亮光让他的眼睛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他抬起手掌,遮住了炫目的光芒。
女人推着一枚可爱软萌的蛋糕,从雪雾中走来。
蛋糕算不上精致,甚至有些粗糙。
大约是自个儿做的。
裴时瑾僵硬无比地杵在那里,漆黑深邃的眼睛雾气腾腾,读不出情绪。
……
雪地里的景色很漂亮,跟一幅画似的。
也或者是因为,人太美好,衬托着皑皑白雪,也变得瑰丽起来。
颜苏在雪地里待了好久,冻得不行。
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母子俩,颜苏娇俏的小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开心。
身体好冷,心却暖洋洋的。
她低头在掌心里哈气,试图驱走雪地里的冷意。
雪地里的“吱呀”声,令她稍稍回笼心神,她下意识抬头,男人俯身过来,以一种抱小朋友的方式,弯腰将她从雪地抱起。
“冷不冷?”
颜苏唔了声,跟只被冻僵的小猫,在他颈间处蹭了蹭,软软地跟他撒娇,“好冷好冷好冷,快冻僵了。”
裴时瑾拉开大衣领口,捉住小姑娘被冻僵的小手,扯过来,“自己动手。”
“嗷。”
不客气地将双手探入男人的大衣,暖意使她渐渐活了过来。
裴时瑾抱着她走向停放在不远处的黑色宾利。
小朋友在他怀里极不安分,他被弄得没脾气,轻叹一声,低头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