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着的衣物是谢玉山命人准备的,虽然不够奢美,却也是暗纹浮动,因为?身边有人伺候着,衣着发饰无一不精。
太子?到底是个“君子?”,他并没有在吃穿用度上?面亏待白?榆。
因此白?榆这?一转身,灯光之下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灯下看人更美三分,清丽至极。
可单凭双眼去看,又有谁能想?到如此清丽出尘的女子?,满心装的全部都是阴暗鬼祟的伎俩?
“太子?殿下应该不难看出,我并没有生长着三头六臂,我也不会什么绝世武功,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罢了。”
“太子?殿下大可不必对我设防,我若是寻不到能够解太子?目前之危的办法,太子?殿下大可以将我说的话当成狗放屁嘛……”
“我知道太子?千金一诺,若我能让太子?满意,你我之间再来?谈一谈将来?如何??”
白?榆把自己包装成一个野心勃勃的阴险狡诈的女人。
实际上?她也只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至少在她找出解除困局的办法之前,能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
谢玉山的目光随着白?榆蹁跹的裙摆落回她的身上?,世人总是这?样?,总是最容易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白?榆给他展示了自己的无害,谢玉山亲眼看着,那层层叠叠的防备总算是暂且松懈了一些。
白?榆说的是真话,她确实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阶下囚。
于是谢玉山那仿佛古墓门?一样?难开的嘴,总算是透露了一些白?榆想?知道的事情。
谢玉弓不愧是最后的赢家,他真的将谢玉山逼得节节败退,再加上?他的幽冥死士几乎所向披靡,他如今在朝堂之中就像一个收割机一样?,如饥似渴地大肆收割着能够巩固他未来?的权势枝杈。
而且他和谢玉山从?来?只要最好最顶尖的那个“花心”不一样?,谢玉弓他自己就是生长在污泥之中,因此只要是送到他面前的,只要是他能够抓得住的,哪怕是一截野草根他也不会放手。
这?就是他和谢玉山之间的差距。
想?要破谢玉弓的局……其实也并不难,撕破脸皮就行了。
谢玉山现在依旧是站在上?风口上?,谢玉弓才是那个披露脊骨外?翻血肉,也在艰难地朝着山上?爬的人。
谢玉山站在山顶上?能被他给弄成这?样?,实在是神仙当久了不知“人间疾苦”。
于是白?榆听了之后眼珠子?稍微转了转,当场就给谢玉山出了一个破局之法。
对不住了小月牙。
保命比较重要。
白?榆一边拿着茶盏,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滋滋溜溜地喝着,一边就像聊今天的月色不错一样?,对谢玉山说:“你手上?没有兵,那刑狱就很重要,现在连大理寺卿都开始叛变……”
“他应该是有什么把柄让谢玉弓给抓在了手里,按理来?说大理寺卿好歹是你的岳丈大人,不可能这?么快就投奔他的。”
“我估计……他用上?了威逼的手段,而但凡是威逼,如果不是掐死了对方的七寸都不会稳的。”谢玉弓本不应该用这?样?粗暴的办法,这?是着急了。
在权势的结构当中,共同的利益永远比威逼要好用多了,也更长久。
而猜到谢玉弓为?什么着急……白?榆的思?绪稍微凝固了一下。
白?榆沉吟了片刻说:“你不是有个侧妃是大理寺卿的女儿吗?大理寺卿能够投奔他弃女儿于不顾,当然是因为?谢玉弓捏住的地方比他的一个女儿更重要,比如他的全族,比如他的官位,比如他的项上?人头。”
这?些太子?全部都想?到过,只是太子?早已经让人尝试去接触大理寺卿,可大理寺卿根本闭门?不见,摆明了要“叛主求荣”。
“这?其实也不难办。”白?榆把喝空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
那动作像某种信号一般,让谢玉山本能地攥紧了手指,终于忍不住问道:“你难道有办法能够让其再度倒戈吗?”
白?榆摇了摇头:“我又不了解大理寺卿为?人如何?有什么爱好,平时都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或许这?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是为?了太子?你做的。”
“谢玉弓捏住他为?太子?你做下的腌臜事情,才让他不得不背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