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曜想通了一切,再回过神来时,时间已经很晚。
乔泽最近大概是在忙期末和毕业论文,一直没有空闲和他见面,今天只有早上和他打了个招呼,到这个点都还没有动静。
段景曜终于下定决心,斟酌着语气主动给乔泽发了一条消息。
对面果然又是秒回。
乔泽这么想和自己在一起,干脆等看完话剧,再带他去吃个晚饭好了,然后他们可以回公寓,一起过周末……
周五下午,刚过五点,段景曜便已经等在乔泽的宿舍楼下。
他穿了一身低调的黑色,还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但由于身高和气质仍然十分显眼,经过的同学都总忍不住要多看他一眼。
乔泽也做了全副武装,鬼鬼祟祟地溜下楼,左右看了看,赶紧拉起段景曜便走:“走吧走吧,我叫的车应该到门口了。”
段景曜以为乔泽是迫不及待,也没有甩开他,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腕走向校门外。
实则乔泽是怕被认识的人看见,这可是段景曜自己说的,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乔泽一直都记着呢。
两人到剧场的时间刚好,又是最贵的vip前排票,很快便从vip入口检票进场落座。
这出话剧名字叫《等待戈多》,塞缪尔贝克特的荒诞派戏剧代表作,段景曜从聊天记录里看到乔泽之前说过喜欢这部剧,正好最近有巡演,遂托人买了票。
有的人看荒诞派戏剧或许会觉得莫名其妙,乔泽却是真的很喜欢,整场都看得颇为投入。
结束后段景曜带他去预定的西餐厅,他还和段景曜聊起贝克特的其他作品,黝黑的眼神亮晶晶的,有种格外动人的光彩。
乔泽正说到兴头上,淡色的唇瓣一张一合。
段景曜的目光落在他唇间,看到他若隐若现的舌尖,莫名心旌摇曳,耳边也听不清他具体在说什么了,只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倾身凑过去,吻住了乔泽的双唇。
“嗯?”
乔泽忽然顿住,睁大眼睛,不明白段景曜为什么搞突然袭击。
万幸这西餐厅很贵,所以人不多,靠窗的位置也只有他们一桌,没有别人看见。
于是乔泽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吻。
他配合地打开牙关,与段景曜浅浅地唇舌交缠,直到余光瞥见来上前菜的侍应生,他才赶紧退开,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咳咳。”
乔泽清了清嗓子,拿餐巾抹了一把湿润的唇角,低声对段景曜道:“以后还是不要再这样了,万一被别人发现了,对你的影响不好。”
他的眼神里满是真诚,完全是真心实意地为段景曜着想。
但不知道为什么,段景曜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胸腔里某个柔软的器官微微发酸。
乔泽倒没想那么多,他只是仍然觉得奇怪,段景曜今天突然对自己这么好,又是看话剧又是吃西餐,肯定是有什么事要找他吧。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段景曜目光闪烁,却摇头道:“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了而已。”
“哦。”
乔泽半信半疑,但反正他不吃亏,也就懒得深究,不再追问这个话题。
这家餐厅的餐后甜点味道不错,乔泽吃完自己那份,还有点意犹未尽,段景曜把自己的也给了他。
看着乔泽吃得腮帮子鼓起,像只仓鼠似的,段景曜忽然有些别扭地开口道:“今天我心情好,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不太过分,什么都可以。”
乔泽咽下一口小蛋糕,闻言目光炯炯地望向他:“什么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