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的通房丫环!
想到此,她脸色变得很不好看,狠狠的剜了一眼正低头吃菜的陆元丞。
他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
好在这是沧州,这话要是说在东京城,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嫁人了。
她深吸了两口气,才抑制住,想冲上去抓着他领子一顿咆哮的冲动。呆呆站在原地,面观鼻,鼻观心。
陆元丞吃完碗里的菜,眼神又频频望了几回,也不见身后的人动作,不由转头望了她一眼。
文舒眼角余光其实瞟到了他的动作,但此时此刻的心情下,她完全不想理会。就那么呆呆站着,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陆元丞无奈,却也没在喊她,只能满不情愿的夾着面前不爱吃的拨丝红薯。
稍吃了几块,他便落了筷子,朝上首道:“京中事务繁忙,此次也是抽空过来瞧瞧外祖母如今人也瞧了,我就想明日回程,舅舅舅母好自珍重。”
“老远来一趟,就不能多待两天,我原还想着后日拉着你参加储家牵头的马球会呢,依表弟你的骑术,再加上我的球术,定能将储培那厮打个神坛。”
陆元丞眼下哪还有心情玩,自重生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扭转乾坤,力换狂澜,扶大厦之将倾,救家国于危难。
朝堂之上波谲云诡,各方势力盘根错杂,光是栽撤冗员一项便已是艰难万分。
先帝时期的王公,曾力主变法,可他以宰执之权推行新法,都遭到诸多阻拦,最终功败垂成。
他眼下不过区区四品大理寺少卿,又要如何搅弄风云。
如今回想,若是王相的新法能顺利的推行下去,大宋必不能走到“君王蹈海赴死,十万军民相随”的地步。
所以改革的第一步,他要做的就是往上爬,爬到那个举足轻重,一言可蔽万人的位置,宰执!
只有权力越大,话语权才越多,才可能改变国情,改变国运。
“马球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此次出来前,大理寺还积压了许多案件等着审批,实在耽搁不得。”
文舒听了却是身形一滞,不会吧,明日就要走,这么急!
她原还想着明天去收网把那些果子卖出去呢,如今岂不是全泡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