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格格笑起来,无意间瞥见静静立在树下的宋南一,顿时如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哑巴了。
宋南一吩咐跟着的小厮,“全打发出府。”
那几个丫鬟急急跪下,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求饶,可宋南一毫不理会,径直进了院门。
等在廊下的阿蔷早把这一幕收进眼底,免不了又告一状:“下人们惯会捧高踩低,欺软怕硬,您不在府里,这起子小人更不把我们小姐当回事。世子爷可要给我们小姐好好出出气,不光这几个,还有背后唆使的也发作了才好!”
宋南一没言语,木着脸挑帘进屋,帘子刷的落下,差点打到阿蔷身上。
阿蔷愣住,她难道说错话了?
“姐姐说话好歹看看眼前的人是谁。”躲在墙角偷懒的巧燕打了个哈欠,“下人们看哪位的脸色行事?当然是夫人!你让世子爷把夫人发作了?”
阿蔷恍然大悟,“我不是那个意思,一时嘴快……唉,世子千万别怪到我们小姐头上。”
不多时里面的丫鬟都被赶了出来,“世子爷吩咐把热水抬到净房,今晚不用上夜。”
热水,不用人守着……要圆房!
巧燕眼睛瞪得溜圆,高高提起一盏灯笼,对着瞭望塔的方向,左三下,右三下,中间又画了个圈。
瞭望塔上,高晟望着那点昏昏黄晕,冷然如冰。
夜风拂过他的衣袖,悄悄叩响她的窗棂。
温鸾在烛光下支颐而坐,看着窗前的烛火发呆。
“想什么呢?”宋南一带着一身皂角的清香坐在她身边,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是不愿她多等,还没擦干就从净房出来了。
温鸾拿起细棉布给他擦头发,“头发务必要擦干再睡,年轻时不觉得有什么,等上了年纪,就该犯头风了。”
微凉的手指擦过耳边,勾得宋南一心痒痒,不由抓住她的手笑道:“好凉的手,我给你暖暖。”
说着,把她的手放在心口上。
灼人的温度烫得温鸾手一缩,她不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很清楚这代表着男人最原始的冲动。
宋南一的手慢慢攀爬到她的肩膀,声音喑哑,“鸾儿,我一直都在想你,他们不打我,不上刑,可也不让我合眼,难受极了。”
“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想你,我想我不能死啊,我死了,你怎么办?又该依靠哪一个?”
“总算熬过去了,总算出来了。”宋南一拥着她,“往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你欢不欢喜?”
“……欢喜。”温鸾僵硬的笑了笑,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床前的小屉上——那里放着婆母给她的鸽子血。
宋南一好像没发现她的不自然,拉着她坐到床边,自然而然去解她的衣服,“今晚礼成,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温鸾闭上眼睛,极力舒展着自己僵硬的身子,可就当宋南一的吻落在脸上时,蓦地,她脑子里竟现了高晟的脸!
他望着她,声音极冷又极温柔,“即便你躺在宋南一身下,身体也会本能的想起我。”
“不要!”温鸾豁然睁开眼睛,一把推开宋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