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鼻哼,“无辜?那小子换了王子没准他是花妖的人,李大人,慢走不送。”
两人离开驿站走到了大街上,三更天,大街上空无一人,寂月皎皎洒下一地银晖。
夜色,寂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
月光下,两人并肩走着宛若散步的情侣,李开臣眉宇紧蹙在思考案子的事,叶锦兮也有她的思量。
“李开臣你在想什么?”
李开臣似乎在等她说话,停下步子深深看她,他眉间有银河,眼中有星辰,眸子亮的惊人。
“叶锦兮,你如何看待此案?”
见李开臣问她,她偏头想了想,“此案听乱舞和乞丐罗一罗的供词,非常邪门。”
“邪门?”
李开臣勾了勾唇,“你莫不会相信是花妖干的?”
她忙摇头,“自然不是,邪门就有不合理的地方,这案子有很多线索可以梳理,第一,当日陪在王子身边的贴身侍卫乱舞,他算是案发见证人,我们盘问他之时我还特意观察了他的伤势,是真的不像作假。”
“你怀疑乱舞?”
“李开臣,这事儿这么玄乎,我不得不怀疑他,不过,不止是他,那个被变身的乞丐也有嫌疑,必须要彻查一番,这个世上没有鬼神之说,罗一罗怎么会从长安来到洛阳
,还出现在牡丹亭?乱舞是贴身侍卫,武功一定不错,可他为何会坚称是有花妖作祟?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他们中有人说谎,第二,他们没有说谎,这一切的背后有凶手在操控。”
李开臣见她分析合理,“依你所见,此案如何着手?”
见李开臣想考她,她伸手捋了捋头发在耳后,“当务之急应该分三步查,第一,去案发现场找寻线索,我不相信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第二,乱舞和小乞丐说的话必须要查验,第三,调查这个王子的身份背景,他什么时候来的大唐可与人结怨?这些都是我们该查的事。”
“乱舞是王子的贴身侍卫,王子出事他第一个跑不了,不过他的解释却是匪夷所思,若他没有撒谎,这世上又没有花妖,凶手是如何做到在侍卫眼皮下把人给换了?”
“所以,这就是我们需要查的事。”
李开臣见她认真分析案子的模样很是可爱,”叶锦兮,你比从前进步多了,性子也温和不少。”
她知道她从前莽撞还爱感情用事,可在刑部时间呆长了她也慢慢变了,变得稳重温和,遇事不急不躁冷静处置。
“能得到李大人的夸奖,叶锦兮三生有幸。”
李开臣爽朗一笑负手而立,“好了,当务之急是要去案发现场查勘一番,此案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若能解开牡丹亭变身之谜,王子的下落就会了然。”
天边一道金色曙光。
李开臣一夜无眠,一大早就带着叶锦兮来了山丘之下,这里有些荒芜,远远瞧去,山丘之上开放着漫山遍野的牡丹花,在秋风瑟瑟中随风摇曳姿态万千。
火红的牡丹花连成一片如玄女的裙摆,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小路,而下面是滚滚江水,两人寻着小路来到了山丘之上,山丘之上有一个很大的平地,四周都是火红的牡丹环绕茂密至极,这样的花丛中若是藏几个人谁也发现不了。
可下山的路只有一条小路,凶手是如何把王子和乞丐换了,山下有拓跋的人在把守,这换了人又如何带出去?
两人来到一处平地之上,这里有一根大石头柱子,柱子上面雕刻着一些驱邪的梵文,一个比圆桌还要大一
些的祭祀台子,台子上面有几张符纸这,似乎在镇压什么东西。
不得不说,虽然是大早上阳光灿烂,可一来到这阴气森森。
祭台上还有一些祭品放置,肉的香味吸引了一些小虫子和蚂蚁前来啃食,叶锦兮四处打量一眼,“李开臣,应该是这里了。”
李开臣点头,“是这里没错,这祭台上面有祭品,应该是昨日王子带来的,叶锦兮,四处找找线索,这里地势虽然复杂,可好在只有一片山丘花丛,下山的路只有一条,凶手想换人带走,我想这秘密应该在这一望无垠的花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