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谄媚地开口劝道,可话还没说完,他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眼里的那丝讨好甚至都未消散。
可是他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因为,一柄长剑砍掉了他的脑袋。
他的脑袋轱辘辘地滚到了宋太守脚下,又被宋太守一剑狠狠钉在了地上。
因为左手拿剑不稳,这一剑刺下,剑尖直接滑倒了那人的眼窝,将他死不瞑目的眼睛都刺破了。
可宋太守却并不觉得这有哪里不对,他只是拿着剑咬牙切齿地怒骂道:“残废?该死的奴才,居然敢在本官面前提这两个字!”
因为愤怒,宋太守被包扎好的断手再次渗出血来。
“大人……”屋里伺候的下人见状皆是两股战战,大夫想要劝上两句,却只是上前一步便也被砍下了头颅。
这一下,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不敢再去看宋太守一眼,就怕下一个身首分离的就是自己。
戚愿看着,这才明白为何院外还候着那么多大夫,敢情宸王哪只是断了宋太守一只手啊,那是切断了他所有的理智,让他变成了一只暴躁狂怒的兽。
想来也是这样,戚愿离开前还没看到宋太守的人前去包围宸王府,也还来不及管城里的事。
毕竟这只暴怒的野兽,现在满心满眼只有自己,再没有其他任何事。
这种人居然能潜伏这么久,还能反将一军,软禁宸王?
要么是他背后还有人,要
么就是宸王太废物了。
戚愿表示她两个都选。
“来人!给我去把陆承的两只手都砍下来!”宋太守在屋子里愤恨地踱了几步,终是恶狠狠地下了命令。
屋里没人敢说话,不敢应,也不敢不应。
“都聋了吗!?”
最后还是一个侍卫大着胆子回了一句:“大,大人,您忘了,刚刚下了城楼,你就让许大人将宸王,将陆承绑了送去那位府上了。”
宋太守闻言愣了一下,盛怒的脑子终于冷静了两分。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忽然笑了起来:“落到那位手里,等着他的只有生不如死,哈哈哈哈,陆承啊陆承,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神气多久!”
戚愿闻言不由得抬了抬眉——所以,她那没能见到的夫婿,居然不在这里?
那还躲什么啊?
戚愿见状,直接翻身进了厨房,随后一把火点燃了整个太守府。
“走水了!走水了!!!”
太守府里的人四处奔走着提水,想要灭火。
这场景,不知道为何,戚愿总觉得有种莫名的既视感,就好像不久前发生过一般。
戚愿摇了摇头,先把那些冒名奇妙的念头甩了出去。
很快,她就看到宋太守在侍卫的保护下匆匆忙忙从屋里跑了出来。
因为太过慌张,宋太守有只鞋都跑掉了,显然失去一只手的事,让这位宋太守心理防线有些崩溃,一旦发生骚乱,连保持该有的镇定都做不到了。
滑稽的小丑。
太守府的大火,
使得城中不少百姓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太守府烧起来!”
“出什么事了?”
“趁这个机会赶紧逃吧,这里不能再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