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种种,似乎都有迹可循,但之前她却完全没有察觉到。
“你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吗?”戚愿相信陆承在前线的一切,周管家应该有特定的渠道可以打探到消息才是。
周管家的表情有些沉重:“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咴咴。”追风焦急地又叫了一声,马蹄不断在地上踱步,看样子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
“我去看看。”
“王妃!”周管家连忙要劝,现在不比以前,正是战乱的时候,情况不明,这时候出城只怕比以前还要凶险。
可是,周管家看到了戚愿的表情,那种坚定且果决的眼神,便知道自己不管再说什么,都劝不住这样的戚愿。
“请拿上这个。”周管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戚愿跨上追风的瞬间,便连忙将之前的那枚令牌上手递给了戚愿,“至少看到这个,西北军不会太为难您。”
“好。”戚愿将令牌接过,挂在了腰间,随后便打马离开了宸王府。
追风跑得很快,不过片刻就到了城门前。
守卫都还来不及出声阻拦,率先认出追风的萧彻便抬了抬手道:“……让她离开。”
“是。”
“嗒嗒嗒”的马蹄声渐渐远离了定源城,就连戚愿的身影也越来越远,到后面完全看不见。
萧彻望着这个背影,一时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想要将这种莫名的情绪甩在脑后,可是脑海里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上一辈子的事:
他从燥热中清醒,以为是身边的江念想要以这种方式逼迫他履行婚约,因此心生厌恶,忍不住对她恶语相向。
可是江念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拔去他头上的发簪,刺向了她自己的腿,她宁愿以这种方式保持清醒,也不愿意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萧彻永远都记得江念当时的狠厉,或者说他只记得江念的那份对自己的狠厉。
他对上一世的记忆很模糊,可是这件事,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
所以他明白了,江念不是他以为的那个江念,至少不是那个他从别人评价里、狭隘的目光里认识的那个江念,她有血有肉,有自尊,有狠心,并不是他以为的那般满脑子都是逼婚、张扬跋扈的纨绔。
只是他想起上辈子的事时,已经太晚了,江念已经被毁容只给了宸王,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在信里恳求陆承莫要苛待于他。
现在想来,就连这请求,他都带着一股自以为是。
“江念”是那么张扬,像是自由的风、热烈的火,不被任何意识所影响,她想要去做什么,便去做了,就像现在,她对两军交战有多危险也根本不在意,她只是想去到陆承身边,便义无反顾地去了。
“萧将军,可是累了?这里有我们,您去休息吧。”一边的守卫见萧彻忽
然叹了口气,不由得主动开口询问了一句。
萧彻闻言摇了摇头,终于将繁杂的思绪完全压了下去:“只怕今晚……不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