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双溪很听话的走过来,解开扣子,就要给黎洛看他身上的伤口。
“等一等!”
谢长缨忽然就跳起来了,母鸡护小鸡一般张开双臂,横在了黎洛和赵双溪中间。
黎洛奇怪的低头去看谢长缨,说:“怎么了缨缨?是不是你手上的伤口也疼了?师父也给你换一下药罢。”
“是……是有点疼。”谢长缨含糊不清的说。
黎洛问他怎么了的时候,其实谢长缨也很想问自己怎么回事!他完全脑子一热,也没想明白自己要干什么,就大喊了一声等一等,现在是后悔不迭。
谢长缨支支吾吾的说:“那个,我的意思是……师父还没洗漱,不如师父您洗漱,我来给赵双溪抹药罢。”
“你?”黎洛有点惊讶的看着自告奋勇的谢长缨。
他家缨缨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了?说好的高岭之花呢?
黎洛心里打鼓起来,缨缨现在年纪小,平日他的那些伴读都很讨厌,难得见到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又很懂事的赵双溪,所以缨缨喜欢赵双溪,是可以理解的,所以难免……
所以黎洛吃醋了,缨缨对赵双溪这么好的吗?居然要给他抹药!
赵双溪目光平静的看着谢长缨,道:“是啊义父,义父肯定饿了,先洗漱用早膳罢,王爷手上的伤口,双溪也可以帮忙涂药。”
黎洛一听,干笑了一声,心说完了完了,他们两个还惺惺相惜起来了。
结果就变成了,谢长缨给赵双溪擦药,赵双溪帮谢长缨涂抹,两个人果然看起来惺惺相惜的厉害。
谢长缨背着身,只叫黎洛能看到一个后脑勺,反正黎洛现在根本看不到谢长缨咬牙切齿的模样。
谢长缨一边给赵双溪涂药,一边磨着后槽牙,心想着师父才不会给你涂药呢,你休想和我师父凑近乎。
赵双溪满脸淡然,等谢长缨给他涂好了药,他也礼尚往来,给谢长缨手上也涂了药,然后低声说了一句……
“彼此彼此。”
谢长缨差点给赵双溪气炸了,说:“我告诉你,师父是我一个人的。”
“他是我义父。”赵双溪低声说:“只是你师父罢了。”
“我……”谢长缨攥着小拳头,狠狠的瞪着赵双溪。
黎洛换好衣服洗漱之后,就看到赵双溪和谢长缨在对视,说是惺惺相惜又有点不太对劲儿,两个小朋友反而像是两只小鹌鹑一样,空气里莫名还有点火药味儿。
“你们怎么了?”黎洛问。
谢长缨眸子一转,立刻颠颠的跑到黎洛身边,举着手说:“师父,不知道为什么,上了药之后更疼了。”
黎洛握住谢长缨的小手,心疼的仔细检查,好像也没有上错药,估摸着是伤口被药剂沙的,所以会有点疼。
黎洛给谢长缨吹了好几下,温柔的说:“现在好点了吗?师父给你吹吹。”
谢长缨笑了,挑衅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赵双溪,说:“师父吹吹就好多了。”
赵双溪暂时输了一筹,显然也不灰心,立刻走上前去,说:“义父,您让我打听的事情,我怕已经打听好了。”
“差点给忘了,这可是正经事。”黎洛对赵双溪招了招手,赵双溪乖巧的走过来,就坐在了黎洛的身边。
谢长缨赶忙坐在了黎洛的另外一边,问:“师父,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黎洛让赵双溪去帮忙打听点事情,这件事情必须小孩子出马才有用,黎洛出马的话,恐怕会打听不出来。
赵双溪听了立刻就去了,所以才会一大早来跟黎洛说情况。
黎洛叫赵双溪去找谢长缨的那些伴读小孩子们,问一问关于沈笃的事情。
沈笃也是小孩子,经常出入颍川王府,虽然不是来读书的,但是和府上的小朋友们都很熟悉。想要打听沈笃的事情,找大人是不管用的,小孩子们的秘密一向很多,而且只愿意和同龄人分享,大人是万万不知道的。
所以黎洛就派出了赵双溪,去和那些小孩子套套近乎,说不定能打听出什么来。
而赵双溪不负众望,还真的就打听出来一点事情。
赵双溪很是老成的说:“义父,我听沈仲茗的那两个小跟班说,上次沈笃在王爷跟前吃了瘪,所以很是嫉恨王爷。”
那件事情黎洛听老管家说了,沈笃没能算计谢长缨,反而被谢长缨给反将一军,简直狼狈不堪,而且还被自己的同伴给嘲笑了,沈笃非常的生气。
赵双溪说:“那两个小跟班说,沈笃说了不会叫王爷好过,还说晚上要偷偷溜入王府报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