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
林温温撇撇嘴,那安平自己就是恶人,只能说,这是恶有恶报,或者恶人还需恶人磨。
这般想着,林温温忽然思绪一顿。
那她自己呢,也算恶人吗?
不不不,她忙摇摇脑袋,她才不是恶人,她那是无心之过,又不是她让安平去抓顾诚因的,是那安平自己见色起意,所以佛祖惩罚了安平,却没有罚她,反而还给了她这么好的亲事。
林温温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这段时间,顾诚因身体已经彻底好了,他又开始外出,如从前那样,去西市采买,有时候天色擦黑才回来。
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重考机会,青才实在担心,怕顾诚因再出事,好几次都说着要陪他一起,顾诚因却摆摆手,到底也没让他跟着去。
今日,顾诚因从外面回来,青才倒水给他,闷了一下午,他见到顾诚因就打开话匣子,说的便是安平的事。
“坊间传闻,县主以前太过嚣张跋扈,得罪的人太多,这次是失踪,是被仇家掳了。”
刚至初秋,暑热未散,顾诚因跑了一下午,回来后身上尽是汗,他在里面擦身,青才就在外间絮叨,平时这种情况,只是青才自言自语,顾诚因很少发表看法。
今日却听,顾诚因冰冷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有可能。”
青才愣了一下,遂也跟着点头,“我也这样觉得,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有本事的,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人给掳了?”
里间只有水流的哗哗声,顾诚因没再说话。
八月份底,林温温及笄。
她的及笄礼办的热闹极了,来的人比林清清当时还要多,主要是宁家也来了人,宁轩备考,没有过来,宁轩那两位嫂子,却是过来凑了热闹。
冯氏给林温温梳髻,张老夫人给林温温插笄。
老夫人插笄前,与她细细说了许多话,语气和蔼,神情慈祥,林温温很开心,她头一次真的觉得,祖母对她如阿姊一样好。
那日她回到房中,望着镜中,她竟也愈发觉得自己生得艳丽,若是勾唇笑笑,当真还挺魅惑,不过现如今,好像没人再那样说她了。
九月,科举这日,林府门前,林郁亲自出来将林海和顾诚因送上马车。
在林郁眼中,顾诚因不必忧心,他定能高中,只他自己的亲孙子林海,却让他操不尽的心,林郁怕上次林海中进士,是吏部看在了国公府和氏族的面上,并不是他真的有能力,这次今上亲自监考,林海便有落榜的可能。
等至黄昏,皇城门开,学子们纷纷外出,看状态便知这次考题的难易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