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温朝他狠狠瞪去一眼,当即深吸一口气,咬着唇许久才颤抖着呼了出来,眼泪终是被憋了回去。
顾诚因帮她将眼泪彻底擦干,视线又落在那红肿的唇瓣上。
是他方才力气太大,还是她实在太娇弱?
顾城因轻叹,重新换了处帕角,又开始帮她擦唇边的水渍。
帕子刚碰到林温温的唇角,她便极为明显地瑟缩了一下,细眉也随之紧紧拧起,一副又要落泪的模样。
顾诚因动作顿住,神色微怔,然很快,他眉眼沉下,让自己继续帮她擦。
一边擦着,还一边问她,“三娘可还记得,那日你送我这帕子时,说了什么?”
林温温不说话,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将头又扭去一旁。
不出所料,顾诚因也毫不讲理地又给她掰了回来,自顾自道:“你说这是东市绣阁的绢丝,用上好的蓝青所染,你一看到这上面暗纹的祥云,便想起了我。”
那日是在流景院,她笑着将帕子拿给他时,说了这番话,顾诚因当时也好奇,为何会看着云便想起他,只是青才与珍珠都在院里,他没有问出口,此刻倒是不再顾忌,直接问道:“为何看到祥云会想起我?”
林温温垂眸望了眼顾诚因手中的帕子,她眉宇微蹙,这帕子她早就忘了,她送了顾诚因那么多东西,哪里都能记得住,估摸当时怕他不愿意收,就随意寻了个借口。
“为何?”顾诚因彻底帮她将脸颊擦拭干净后,又问一遍。
林温温却是一言不发,抿着唇似乎又要哽咽。
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顾诚因又是静望了她片刻,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将帕子重新叠好收起,起身离开。
他刚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床榻上便传来林温温低泣的声音,“我能走了吗?”
顾诚因停在那里,反问她:“你觉得,你走得了吗?”
“我已经受过了屈辱,也喝过了那什么花毒,你遭受的我都遭受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啊?”林温温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只听声音便可得知,她此刻有多么崩溃。
屈辱。
她的屈辱是因为他未得应允做出的冒犯,还是因为碰她之人是他,而非宁轩?
顾诚因将门重新合上,那淡漠的神色瞬间又沉入谷底,冷冷开口:“如果是宁轩,你还会觉得屈辱么?”
“宁轩阿兄是正人君子,他永远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林温温气得声音都在颤抖,她对顾诚因的嫌弃也是不加任何掩饰,“再说,他是我夫君,你又不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