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出声,顾诚因都能猜出她在心里是如何骂他的。
他也不恼,坐在林温温身侧,直接用手指在她脸颊上擦拭泪痕,他手指十分修长白净,只常年习武又练字的缘故,指腹很是粗粝,他在林温温白嫩的脸颊上轻轻拂过,她肌肤上那层看不真切的柔软绒毛,忽然莫名立起。
林温温无法闪躲,只立即蹙眉,将眼珠子朝一侧偏去,明显是在嫌恶他。
顾诚因神色未变,只专注地帮她拭泪,他指腹顺着眼角,缓缓朝耳朵移去。
林温温眸光微顿,带着羞恼瞪向顾诚因,那下唇已被她咬的失了血色。
林温温的耳垂上有一颗精致的红玉髓耳珠,将她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娇嫩。
顾诚因指腹拂过那耳珠时,林温温瞬间头皮发麻,湿润的睫羽微微颤抖。
顾诚因并未看她,还在盯着那被擦得发亮的鲜红耳珠看,不知不觉又用两指将那耳珠捏住,在指腹间轻轻揉搓起来。
“三娘。”
他唤她时,气息落在耳垂上,又是激起一阵麻麻的痒意。
“日后一定要听话。”
明明他声音很是平静,却让林温温感到后脊发凉,她唇瓣似乎已经被自己咬破,口中隐隐感觉到有一丝血腥的味道。
“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顾诚因手指时而轻缓拂过,时而加重揉捏,那耳垂愈发灼热,似要滴血般红艳夺目。
“今日之后,二伯只会以为,你是自己不愿婚事,带着婢女私逃了。”
眼泪再次溢出眼眶,林温温红红的鼻尖在不住吸气,她不信,不信爹爹会像顾诚因说得这样,他一定还会再来寻她的!
顾诚因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在那烫手的耳垂上用力捏了一下。
“二伯父昨日便去了南衙,我猜,他一定会去寻金吾卫街使,还有那守城中郎将。”
林温温明明心中极其愤慨,可不知为何,呼吸却在这一刻忽然乱了,心头也好像被人轻轻挠了一下,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她愈发羞恼,眼睛也不敢在看顾诚因,立即移去了别处。
而耳旁顾诚因温热的气息,还在继续。
“他们什么也查不出,知你房中无异样,又知你是同婢女一起失踪的,会怎样猜呢?”
顾诚因的眸光终于从那红玉髓耳珠上缓缓移开。
“他们会觉得,林家三娘携婢女逃婚了。”
说完,他视线落在了林温温的唇上,看到那里渗出的血迹,他眉心蹙起,不悦道:“三娘,日后不可随意伤害自己,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