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琅易走进来,看见唐鹭舀着小小的勺子搅拌咖啡,小手细长剔透,怎么看都可爱。他瞅着她的侧脸,白皙细腻的鹅颈,每每柔密长发散下,倚在他的怀里亲昵时,余琅易都爱轻轻抚摸她的颈子,晓得那颈心的凹涡也是她的致命敏感,吻一吻便轻颤。
思想起唐鹭这些年的生活,余琅易在下午看到那份资料的时候,就愈发打定主意从此唯仅好好疼爱她了。
高挺身躯在唐鹭对面入座,浓眉下的凤眸微挑,专注盯着唐鹭看了一瞬。
那眉目里有专一也有怨怪,仿佛在说她对他的绝情薄凉。真的,这个女人只有在做暧中最深情,高巢时问她爱不爱自己,“爱”字答得毫不马虎。其他时候分分钟能把你甩掉,说的她爱他,其实她爱他的前提是他也必须爱着她,倘若他不爱或者爱不了,那么她转身就弃掉。
唐鹭随便他盯着,男人线条分明的薄唇轻启,仿佛随时能问出什么狠毒的话。唐鹭颔首,抿了一口咖啡,她已经习惯了余琅易的毒舌,充其量又是一顿大吵,吵完算完。
这家的咖啡还蛮好喝,她下意识环视了周围一圈,把这家店名记下了。
那润过咖啡的樱桃唇柔嫩可人,余琅易睇着,真想吻一口。
唐鹭问:“余琅易你哑巴了,这样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字?”
微微噘起嘴唇,他不说话就她先来。
余琅易却兀自忍捺,记得说过什么都让着她,由着她,不许还嘴的。
沉默了一下,抓住她的小手在掌中暖了暖:“宝宝生气了?我都不知道我妈什么时候加上你,刚出去跟她解释了。你别理她那些有的没的,她就是被人哄惯了,在你这没找到台阶下,心里不痛快,故意弄出这些苛刻的问题。但你这么做是对的,你要唯唯诺诺哄着她,她倒还记不住你。这以后,她得把你记心里了。放心有我在,这些你都不用考虑。”
唐鹭手指圈在他暖和的掌心里,舒适地挣了挣:“没关系呀,周阿姨是你母亲,也是我长辈,说这些我不在意。”
话毕,抬起下巴对他弯眉一笑。
可温柔了,咋这么温柔了突然。
余琅易听着就有点不对劲,这女人的凉薄他这阵子太了解。先前两年怪他过于自信,而她亦还没开窍,自从最近给她开了窍,爱情来往之间真是步步崩防。
余琅易挑眉问道:“那你会不要我?真特么打算跟哥分手了?两年多的爱情说不要就不要,准备换别的男人?”
唐鹭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又隐隐开启了狭隙吃醋模式,好就好在目前稍有收敛,不会直接说出类似“换个男人糙你”的话。
真的,有时候难以把这副英俊隽雅的面相,同那般糙冽狠话联系在一起。明明时常戴个眼镜看电脑还挺斯文的,也就余琅易了,在她面前做的浑然天成。
唐鹭不悦地咬唇:“我没说。先不谈周阿姨,等周末回趟姑苏,见了我家长辈再说这些吧。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找过来的?”
她没说出口打算跟他游戏爱情,有今朝算今朝,不然他得气郁了。
又睨了眼桌面上的两张简历,忽而想拿起来了解他先前的风光业绩。她还暂对他别无所知呢,让她看看这男人家底有多丰厚。
余琅易垂眸扫过,目光犀利地瞥见上面的“恒御”二字。他已暗下决心,在老钳那事儿未解决前,先不告诉唐鹭这些。
便做随意之势,将两张简历抓在一块,揉成一团扯碎了,丢进垃圾桶里:“看什么,这些虚头巴脑的,看了没意义。”
又答:“翟欣打电话跟我说的,我就开车过来了。”
语气甚淡定。
其实是他心狭起疑,想到唐鹭莫名其妙问他发型怎么美,下班之后忍不住查了唐鹭的手机定位。看到在这条街上的这家咖啡店,要知道,这里的高额消费,随便一次抵她近一个月房租,以唐鹭的省钱过法,她根本舍不得来,若是同事聚会就更不可能了。他猜着怕不是与什么相好的在约会,也只有别人请客的,她才会光顾这种地方。
余琅易就吃醋,今晚本来是出保单,临时便安排魏邦带几个兄弟去,自己开车过来了。
半路上翟欣打电话给他,说周阿姨不知从何处晓得他在g市,追问她关于他的消息,翟欣被迫无奈给了唐鹭的微信,现在唐鹭和周阿姨正在咖啡厅说话,让余琅易过去看看。又给他道歉,说实在是周阿姨逼问,才不得不给出去的。
余琅易都不知道该感谢还是该怪罪,路上堵车非常,剩下的一段路他就干脆大步过来,因此额头出了点汗。
进来就看到唐鹭婀娜的背影坐在那,他母亲周太后雍容雅贵地问唐鹭三个选项。余琅易也想听听唐鹭到底怎么选,虽知这三个选项就他么的无理取闹,他却好奇唐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