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北面皮抽动几下,也懒得解释,只是活动了两下手腕,冷冷地瞥了杨不成一眼。
杨不成立刻埋下脑袋,专注地吃着花生米,抿着酒,不敢再胡乱插嘴。
倒是李静听闻司马北的话之后,忽地将那把手枪凑到鼻前嗅了嗅,眉尖不禁微微一皱,很快又舒展眉头,装作那把枪并没有什么怪味的样子。
司马北瞧见了李静脸上表情的变化,却并没有揭穿,轻咳一声,平静地说道,“另外一个可能不在这个村子里,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在这边找一遍。”
神父默默地捡起刚才因为司马北突然抓着他手臂,掉落在桌上的那些花生米,默默地吃着,并不接话。
李静却似乎没看出神父的心意一般,捏起一杯酒,浅浅尝了一口,慵懒地问道,“那人有什么特征吗?”
司马北侧目深深地看了好不容易咽下两个小笼包的海星一眼,低声答道,“那人少了两只耳朵。”
这句话落下之后,空气忽然安静下来,其他人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海星则是忽然抬头看向司马北,抿了抿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许久之后,李静轻笑一声,不咸不淡道,“希望你能找到想找的人吧,这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恐怕不是一两天能有结果的……”缓缓起身,打了个呵欠,“你们吃着喝着,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了……”
“确实不小!”杨不成盯着李静的玲珑曲线,咽了咽口水道,“静静,我也累了,咱们一起睡吧!”
李静朝着杨不成轻啐一口,“滚蛋!今晚你就和爱德华在这食堂里抱团取暖,明儿个一早就给老娘打哪儿回哪儿去……”扭转腰肢,微微抬起右手,对司马北勾了勾手指,“你跟我走吧,毕竟你是初来乍到,也没个温暖的避风港。”
司马北呆了一下,随即羞涩地笑了笑,“多谢,我就不虚假推脱了,美女相邀,必须得欣然接受……”快速站起身来,在杨不成和神父愤怒的目光中来到李静身旁,彬彬有礼道,“女士先行……请让我感受一下您的港湾有多温暖!”
李静捂着嘴娇笑两声,而后便扭步走了出去,领着司马北来到一间监牢改造的房间前,轻轻推开满是灰尘的铁门,抱着膀子立在门框里,不紧不慢道,“有床,有卫生间,一个月八十,因为你还带着个孩子,需要再加二十,正好一百,不讲价。”
司马北侧身从李静身前经过,跨进房间里,扫了一眼紧挨床头的那个木桶,砸吧一下嘴巴道,“还是个座便器……挺好,这价钱很便宜了,这要是放在外面,没个一千块,想都不要想!要是想买下这么大一间房,至少得不吃不喝在工地搬二十年砖才行!”
李静眉毛微微一扬,惊奇道,“外面的房价这么贵吗?这么贵的房价,是因为房子太少人太多了?”
“恰恰相反,这每年都在不停地起高楼,房子早就够住了,现在已经是过剩的状态……”
“那应该降价了啊!”
“不能降!房子降价了,那些来历不明的钱岂不是没地方花了,那些买了房子的岂不是成了冤大头,有些人的脸面也会很不好看,而且房子降价了,岂不是每个孩子都可以享受好的教育资源……”
“这房子怎么又和孩子扯上关系了?”
“你要买了房子,才能让你的孩子进入好的学校啊!”
“还有这样的道理,我一直以为房子就是用来住的呢!”
“我小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长大之后就懂事了……”司马北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床单上厚厚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下去,歪着脑袋盯着李静道,“你让我住在这儿,就不怕我给不起租金吗?”
李静呵呵一笑,忽地扭步走进房间里,随手关上房门,意味深长地说道,“怕什么,你又跑不了……如果你真的能离开这座岛,这间房子就算我买的船票。”
司马北看着李静一扭一晃地走向自己,身子不禁微微后倾,结结巴巴问道,“你关门做什么?”
“关上门私密点,有些话孩子听见了不好……”
“比如说?”
“比如你不叫乌椰苏,也不可能是好人村的守护神。”
“这个确实不能对孩子说,其实我叫司马北,是一名侦探。”
“很好,你很诚实,这样咱们才能更深入地交流探讨一下……”
司马北看着距离自己只剩下三公分的那张俏丽面庞,慢慢朝着铁床靠着墙壁的一侧挪去,表情略微有些紧张地说道,“怎么个深入探讨法?”
李静爬上铁床,修长白皙的双腿跪在司马北腰臀两侧,一只手按着司马北的肩膀,一只手猛地拍在墙壁的铁皮上,娇媚地笑道,“别着急嘛,你马上就知道了!”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响声从房间里传出。
房外趴在门上偷听的杨不成和神父俱是双眼陡然通红,咬牙切齿道,“这也太深入了!这么特么响!”
房间里,李静直起身子,指了指铁皮翻转过后现出的那一面白板,拍了拍手道,“看看吧,等你看完了这上面的东西,咱们再深入地交流。”
司马北呆呆地看了李静一眼,扭转脖子看向背后墙壁上的白板,登时愣住,盯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画,以及那些彼此勾连的红线,惊声道,“这是……”
李静嘴角微微上扬道,“你是一个侦探,应该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