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要对于产屋敷琉生态度如常,只是每一句话却都像在把他的脸面往泥里踩。
“这边会给无惨君找最好的医师,结亲的事宜也会准备周全,产屋敷家主到时来参加就好。”
“劳烦鬼舞辻大人了。”
产屋敷琉生咬着牙,依旧说着恭维的话。
“对了,听说您的夫人今天出了些意外,还是早些回去看看。”
鬼舞辻要挥退了刚刚附耳汇报消息的仆役,告知了产屋敷琉生一个好消息。
产屋敷琉生眉头皱起,脸上假装的最后一丝笑意也维持不住。
多重的难堪之下,他匆匆告退。
鬼舞辻要看着产屋敷琉生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既想要主人垂怜,还不跪伏下来摇尾巴。
因为路上的耽搁,无惨在昏睡中被仆役背到了鬼舞辻家。
天色昏黑,鬼舞辻家庭院的中固定的灯台上已经点燃了一排排蜡烛,将夜色驱散。
为无惨准备好的居室和鬼舞辻千姬的居室相邻,在鬼舞辻家,无论鬼舞辻千姬做了怎样出格的事情,也不会有流言传播。
她也是鬼舞辻家的主人。
鬼舞辻千姬指挥着仆役动作小心的帮无惨脱下了狩衣,摘下帽子,小心的给他盖上被褥。
“带先生,请您帮无惨君诊治吧。”
鬼舞辻千姬早就请求父亲找来了医师,和普通朝廷医官,或者有名望的医师世家不同,这位医师声名不显,但是却在某个圈子里悄悄流传。
如产屋敷琉生那样更是连得知的渠道都没有。
名为带的医师是一个面相和善的老头,在一众穿着灰黑色的仆役中,他的穿着十分亮眼,上半身是黄色与绿色交织的格纹小袖,而下装则是黑色印蓝花的袴。
这一身颜色过于丰富的装束混搭在一起让有些驼背的老头看起来与人群格格不入。
“让我帮千姬大人看看未来的夫君。”
带医师睁开了眼睛,眼中是一片浑浊的灰白色。
鬼舞辻千姬身后的侍女暗暗送了一口气,原来是个瞎子,怪不得穿的这么奇怪。
带先生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帮忙,就避开了屋内的障碍,径直走到了无惨昏睡的榻边。
他的衣服花色奇怪,浑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昏睡的青年,蜡烛将他身后的影子拉的很长,竟有几分可怖。
与寻常的医师问诊不同,他既不接触也不询问病情,只是用那双宛如死水的眼睛盯着就得出了答案。
“还有救。”
鬼舞辻千姬捏了捏衣角,“带医师,请您一定要让他活下去。”
带先生循着声音转向了鬼舞辻千姬,“千姬大人的爱意让人动容。”
他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灰色的窄口小瓶,拿掉瓶塞,凑在了无惨的鼻端。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气味,像是夹杂着草木的气味,又混合着雨后土腥气,还有一丝丝的甜味。
形容不出的味道,却偏偏让无惨在不甚清醒的时候想要深深呼吸,更仔细的嗅闻。
他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带先生收回了瓶子,“今天就到这里吧,这药效可以持续三日,到时我再来鬼舞辻家拜访。”
“劳烦带先生了,这些诊金请收下吧。”
鬼舞辻千姬让侍女递上了装的满满的钱袋。
带先生摇头,灰白的眼睛看着无惨,“等我治好后再酬谢也不迟。”
鬼舞辻千姬知道带先生的规矩,倒也没有强求,只是让人恭敬的把他送了出去。
“无惨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支退了房间里多余的仆人后,鬼舞辻千姬在榻边跪坐下来,目光柔和的看着无惨。
作者有话要说:状态不太好,大概是做不到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