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千姬拖着无惨跨出神社,眼前的景色就变成了熟悉的鬼舞辻家。
夕阳隐入云层,橙红色的天光下鬼舞辻家空无一人,唯有满园的薮椿过了花期,整朵整朵的掉落在泥里。
对了,就应该这样,直接回鬼舞辻家才能找到带先生。
鬼舞辻千姬把无惨轻轻的放倒在了满地的薮椿中,提着有些长的衣摆在庭院里小跑着寻找。
“带先生……”
带先生独自站在庭院的走廊中,夕阳的光把他身上色彩对比鲜明的衣衫都染上了薄红。
他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像是早就在这里等着鬼舞辻千姬。
“带先生,求你快救救无惨。”
“千姬大人,之前的药引还是没有用对。”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他不变。”
鬼舞辻千姬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常开的千日红怎么能比花期只有几天的薮椿更加珍贵?不,他是随时会病逝的,绝迹之中的花,痊愈只会破坏这一份美,但是要死也必须要等到我完全拥有以后才可以。”
“千姬大人的爱意真是让人动容啊。”
带先生笑眯眯的,亦如初见鬼舞辻千姬时说出的话语。
“不要担心,只要在这里,无惨君一定会好起来的。”
鬼舞辻千姬热切而又期盼的看着满地落花中沉睡的无惨,“真的吗?”
“是啊,还需要千姬大人帮忙才行。”
“只要是为了无惨君。”
……
街井坊市依旧人来人往热闹如初,只是位于街道尽头的土地神社仿佛被所有人都遗忘,隔绝在了人间之外。
芦屋道满神色凝重的看着被重重诅咒和怨念隐藏的神社,或者说鬼蜮,这种地方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活下去的地方。
所以前去观礼的栗生家主魂灯才会熄灭。
没有想到他极力想要避开的,却还是因为收了栗生家的供奉而不得不牵扯进来。
神社门前的恶意冰冷的刺骨,芦屋道满慎重的念咒招出了自己的式神。
“千足神,去看看神社里发生什么了。”
足有四五米长的紫黑色粗壮蜈蚣在灵气与怨气同样充足的神社门前现出真身,密集到令人恐惧的节肢窸窸窣窣攀爬过神社的大门,不见踪迹。
芦屋道满随后也迈入神社,隐没在了被人忽视的神社中。
神社内的地上,墙上,甚至洁白的注连绳都溅上了暗红色的血迹,却唯独没有人。
鬼蜮内被蒙蔽的人类不会术法是无法逃出去的,那么最糟糕的,就是所有人都遇害了。
芦屋道满捏紧手心的符咒,千足式神猛地从神社的墙壁上弓起半个身子横在主人身前。
躲在神像后偷袭的怪物被千足式神庞大的身体挡住,一击不中之后又迅速的四肢并用躲在了神社里的结缘树后。
那个勉强能看出人型的东西身上不是妖怪的气息,而是芦屋道满熟悉的,诅咒的力量。
在土地神社作乱的恐怕就是阴阳师中的败类,修习邪法且心术不正的诅咒师。
陆屋道满手一扬,数张黄色的符文贴满了结缘树,皮肤灰白,只有半张脸的怪物退无可退,再次朝着芦屋道满袭来。
芦屋道满旋身避过,与配合极好的式神左右夹击,用符咒把怪物限制在了符咒组成的狭小空间内不得动弹。
这只怪物对于他这种阴阳师来说不算太难对付,但是放到外面的普通人面前,恐怕死伤就极为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