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逝的雀鸟,嘴角微微牵动,像是在笑,细看却又觉得只是错觉。
“用得着你说。”
小钰不明所以。
少年懒得再继续和她进行幼稚的对话,双手背到身后施施然绕去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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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准备了炖鱼汤,按照苏夫人的说法,九郡主特地往鱼汤里放了一些补气养神的草药,起锅时试了试味道,药味不重,反而让鱼汤更加鲜美。
九郡主迫不及待与少年分享,他在她的鼓励下喝了整整两碗鲜鱼汤。
不知是不是鱼汤里的草药自带提神效果,少年夜里如何都睡不着,只好披上外衫去院子里吹吹风。
越吹越燥。
他拧着眉,抬手摁住筋脉鼓动的侧颈,隐约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体内的蛊虫活跃得让他有些燥郁,这种情绪一向只会出现在他想杀人的时候。
上一次惹得他如此燥郁的人,早已被食人蛊吞噬得面目全非。
身后忽然传来推门的声音。
少年回首,眸色暗沉。
苏大夫背对他轻轻带上房门,站在台阶上与院子里的少年对视。
月色凉薄,鼻尖萦绕着冷冽的药草气息。
少年微眯眼。
苏大夫率先开口,声音笃定:“南境的月主为何会出现在中原?”
少年声音冷淡:“关你什么事。”
苏大夫道:“你上一次离开南境是两年前,两年后,西境大军退出数百里。如今你又出现在中原,让人不得不多想。”
“还是那句话,”少年哼笑,“关你什么事。”
苏大夫坦
白道:“中原近年来极不太平,若你来中原是为添乱,这天下恐要大乱,我不希望这世上再起纷争,最终受伤的还是两境普通百姓。”
“这就是你在阿九鱼汤里下药的理由?”
少年才不管他说的什么天下大事,天下大事关他何事?从始至终,他所在意的只有九郡主的鱼汤。
正因是出自九郡主之手的鱼汤,他才会毫无防备地喝下去,若换了旁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蛊虫的躁动让他心情不太好,眼底弥漫着浓郁的黑,仿佛下一刻就要大开杀戒。
苏大夫显然没想到他是这种想法,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有些失语:“……那些药只对蛊虫有特殊反应而已,对普通人反而有好处,可以促进睡眠,阿九姑娘喝了鱼汤能够得到更好的休息。”
少年这才微微收敛缠绕周身的戾气,态度再次恢复一贯的事不关己。
苏大夫对他这瞬息间的变化感到愕然,他没想到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那位苗疆月主竟是这样的少年。
若非下午偶然发现那位阿九姑娘头发上的易容蛊,他怎么也想不到恶名昭著的苗疆月主就在他家中。
易容蛊脾气极大,只有驯服所有蛊的苗疆月主才能能够随意驱使,若非得到月主的同意,易容蛊一旦碰到普通人类,会立刻毁掉那人的脸。
恶名昭著的苗疆月主竟在我家蹭吃蹭喝。苏大夫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
也不能说月主是蹭吃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