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桐静静地瞧着,心里一酸。
该是受了多少委屈,承受着有多少惊惧,才会连哭都要躲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不知道阿姨为什么哭,却又好像猜到了其中一二。
默默攥紧了拳,吾桐抬手假借托腮之举,遮住自己的嘴巴,故意大声地说:“月月在我们班里是出了名的漂亮,好多男生都喜欢她,我这一次来,其实也是有一点私心的。”
话说完,他又故意压低了声音,用两人才能听得清的音量小声道:“我有个朋友,叫林子郜。他是不是也在这儿?”
阿姨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假作擦脸,把头扭向一遍怼在肩头的衣服上擦了擦。这动作正对着吾桐的角度,是微不可闻的点头。
福至心灵,吾桐又大声的嘿嘿嘿几下:“月月她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呀?我真的想见见她。”
“阿姨,他们现在很危险吗?”
阿姨没有别的反应,只是眼泪落得更凶了一些。
这比任何语言答案都要明了。
吾桐的心跌到谷底,当即就沉默了下来。
他本来还想再多问几句话,敏锐的动态视觉却捕捉到墙角的监控摄像头动了一动。未免让中年男人产生怀疑,吾桐转移话题,又装成热情好青年,多嘴说了好些话。
最后他假装因阿姨冷漠的态度受挫,不是很高兴地走回客厅。
那位一直在观察他精湛演技的大妖怪一直就站在客厅大门那等着他,等他走回自己身边,一句话也没多问,两人便同步走回屋中。
这一番询问,总的来说有好有坏。好在他总算是知道了林子郜的下落,也确定这里就是目的地的家,坏在他们俩人现在生死未卜。
尤其是林子郜,要是这边人动作快一点,他的身体器官可能已经在别人身上了。
小猫崽子再度抬头看向大妖怪,眼里的担忧不用说出口就已经满溢而出。他正想说点什么,被屋外传来的铁门栓动静吸引了去。
这么快?
吾桐仍记得男人曾说过,这里为止偏,距离最近的镇子,骑车也得至少花15分钟,那么他来回也该花上至少半小时。
这会儿甚至连十五分钟都不到。
从吾桐这个角度,刚巧可以看见大门的动静,于是他便眼睁睁看着中年男人两手空空走入门内,身后还跟着个体型略有些健硕的大婶。
大婶可能家境还不错,吃得油光水滑的。头发盘成一团,在脑袋后边儿高高扎了个包子头。她穿着一身红黄色,类似番茄蛋炒饭的衣服,站在太阳底下显眼得让人头昏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