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寂挑了挑眉:“有变故了?”
傅晏辞闷掉了盏中的酒,烈酒入喉,烧得胃里火辣。
他轻呵一声,淡淡自嘲:“被你说中了。”
“你的问题还是她的?”
傅晏辞又倒一杯:“我的。”
他们这个圈子里,爱的时候可以假装很爱,连自己都骗过了,玩腻了也是真的腻。
商寂早就见得多了。
但对于傅晏辞,多少以为他会不一样,毕竟以前还从来没见过他对谁那么上心。
“分了?还是打算分了?”他问。
“……”傅晏辞垂眸,没接话。
商寂这段时间,感情上过得也没多顺,看到有个人和他一样,跟条丧家之犬似的,心里平衡了些。
反倒难得开口劝他:“看开些,世间因果早就算好了。”
傅晏辞敛下眸子,盯着空空的酒杯把玩。
许久,才缓缓开腔:“你说得轻巧。”
商寂拨了拨手里的佛珠:“下个月我要去普山寺请明年的头香,你要一起吗。”
傅晏辞以前是完全不信这些的,现在却觉得因果报应可能是真的有。
他应承下来。
十二月的时候,傅晏辞出差,去美国,计划走一整个月,做自动驾驶系统的碰撞实验。
时衾是他要走那天才知道。
傅晏辞走得匆忙,来学校找她的时候,已经带了行李。
徐启在车里等他,赶晚上的飞机。
时衾和他在学校的日落湖走了一圈。
对于他工作上的安排,时衾一向大度,从来不会因为他忙,陪的时间少了而闹。
但多少觉得委屈。
这段时间,她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默默消化了许多。
日落湖一圈走尽的时候,时衾拉住傅晏辞的手,张了张口,难得提了需求。
“三十一号那天你能赶回来吗?”
傅晏辞垂眸,对上女孩的目光,清澈如水,盛满了柔情。
他知道三十一号那天是时衾父母的忌日。
傅晏辞觉得自己实在卑鄙。
贪恋她的美好和温存,却不敢告诉她事实,更不敢站在她父母墓前。
“我尽量。”他说。
“……”时衾很少听他对自己说含糊的承诺,要么可以要么不可以。
他对任何事情的把握都是非常精确的。
尽量是什么意思,时衾不懂,也不敢去深想,只有说不出的失望。
原本以为这一天,他会像之前那样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