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修容装什么无辜?”
“当初刘安顺救了你,让你在中省殿一待就是两年,后又让你进和宜殿伺候,这一路顺风顺水,你难道敢说和中省殿不曾有勾结?!”
满宫哗然,众人忍不住惊疑,熙修容和中省殿?
云姒仿佛被气得够呛,胸口不断起伏,她直接冷下脸:
“你放肆!”
“中省殿历来只效忠于皇上,要是本宫能够轻易让中省殿改变效忠对象,岂不是视皇室恩威于无物,你究竟是何居心?!”
话落,云姒攥住了谈垣初的衣袖,她咬唇不安地看向他,似乎是怕他会信了苏婕妤的话。
谈垣初握住她的手,只冷漠地扫了眼苏婕妤: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苏婕妤没想到他铁了心不信她,心肺都在疼,忍不住哭着道:
“嫔妾句句属实,皇上不信嫔妾大可去查!整个中省殿谁不知云姒在中省殿时,刘安顺对她极好,不让她做一点活,名义是奴才,却活得比主子还要自在!”
“这么久,她事事顺遂,难道您就真的一点都不怀疑她么?!”
谈垣初听见事事顺遂四字时,只觉得讽刺。
他亲眼看着女子一路走过来,几经生死,人人都容不得她,称得上坎坷,岂能用事事顺遂概括?
甚至,她前不久就在他身边差点小产。
如今更是被人陷害谋害皇后,各个恨不得要了她的命!
苏婕妤居然将这一切称作事事顺遂?
至于苏婕妤口中的刘安顺对女子甚好,谈垣初其实不曾在意,他惯是了解女子,她想要讨好一个人,从来不是一件难事。
刘安顺能一直坐在中省殿管事这个位置上,就说明了他不是个没脑子的。
自不会做出自掘坟墓的事。
云姒也被苏婕妤口中的事事顺遂恶心到了,人人只瞧她如今风光,全然不记得她当初的做低伏小。
苏婕妤见谈垣初一脸不为所动,眼底陡然窜上茫然,她不解,为什么话说到这种地步,皇上还是这么信任云姒。
她几乎豁出了性命,却半点没有动摇云姒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苏婕妤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她不甘心啊!
她余光忽然瞥见了被查出不对的玛瑙珠串,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熙修容觉得自己无辜,那玛瑙珠串又作何解释?!”
云姒还未说话,一道虚弱平静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你想要解释,本宫可以给你。”
这道声音格外耳熟,苏婕妤陡然转过身,云姒也抬眸,内殿的珠帘被掀开,皇后娘娘被百枝扶着走出来,皇后脸上是肉眼可见的苍白和虚弱,百枝通红着一双眼,忍不住地擦了又擦。
云姒轻抿了抿唇。
皇后被扶着出来,她服身要行礼,被谈垣初拦住:
“你刚醒,出来做什么?”
皇后忍不住呛咳了一声,许久,她才低声虚弱道:“臣妾再不出来,熙修容就要背上谋害臣妾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