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双世家子弟会有的手,和纤纤玉手扯不上丝毫关系。这是一双粗糙、有伤痕的手,一双手就出卖了她的过去:吃过苦,并且仍然在吃苦。谢聿见过宗明珠那类名媛子弟的手,当真是美,柔弱无骨,握一握就能令人心里晃晃荡荡。“一样米养百样人”,可见古话当真有理。
他将视线从这双手上落到纸杯上,没接。
“我不喝咖啡。”
“知道你不喝。”魏应洲又向他举了举杯,“是热牛奶,对胃好。”
谢聿接过,仰头喝了一大口。这种时候,他不矫情。一晚上饭还没来得及吃上,他的胃跟了他这个主人,活该受罪。
放行李,上车,魏应洲亲自开车。
她闲情逸致地聊天:“去了趟长三角,印象如何?”
谢聿累得半死,一开口就将闲情逸致都变成了公事:“监管开明,百姓人均收入水平相对较高,从古至今都是工商业明珠之地。现状来看,依然如此,是新经济绝好的发源地。”
“其他呢?”
“你指什么?”
“锡城的小笼包、苏市的面点、申州的小杨生煎……生活的乐趣啊,错过这些,你必定后悔。”
“好啊。你给我十天带薪休假,我立刻回去补回来。”
魏应洲笑着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想得美”。
谢聿字正腔圆:“做不到的话就闭嘴。”
魏应洲:“哈哈。”
她开着车,看着前面的路,道:“说说吧。”
“什么?”
“说说,你是怎么说服宋万年,接受合并提议的;说说,你又是怎么说服程哲,让他同意和宋万年的平台合并的。”
这个问题不好答,要通篇说起来,恐怕起码得有个毕业论文的长度。魏应洲一是职责所在,过问一二;二是心术不正,存心想看一看寡言少语的谢聿会有什么反应。
谢聿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手指用力,将纸杯捏扁,转头看她:“我怎么做,难道不是你心里预料的那样?”
是个明白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