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她一道翻旧账:“是你魏应洲不要我。”
她骄傲昂头:“是,是我推开你。但你不懂我的规矩吗?我推开的人,也不能要别人;且这条规矩,只针对你谢聿。”
她自出生起,无往不利,对感情更是要求甚高,养成了一种宁为玉碎的殉情主义。她的殉情主义是真诚的,肩头衬衫滑落,锁骨以下尽是风情。
谢聿很难受。
她很清楚他为何难受、怎样难受。他的身体起了变化,对他是难受,对她却是痛快,她倒要看一看,她能折磨他到怎样的地步。
长腿勾上他,挂在他腰间,她细细描摹他的唇。眼前这张脸,她从二十一岁看到现在,如今他大好的年纪,三十一岁,要风要雨,有名有利。他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少年,于是她心头更坏,就想看一看他只受她一人摆布的模样。
一双长腿在他腰间摩挲,她伸手解他衬衫纽扣,边解边问:“当日你怀里有她,衣服也没穿,是她帮你解的?解得可有我好?”
谢聿难耐,仍想阻止:“魏应洲,你适可而止。”
“你这是帮她说话?”
“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什么?”
她心里一怒,蛮横地拉开他的衬衫,绷坏了最后三颗纽扣,叮叮当当掉落一地。她明目张胆地勾引他、虐杀他,要他看得见又得不到,身体反应愈演愈烈,只为报他坐拥他人之仇。未承想过,她会即刻后悔。
她终于看见了谢聿的秘密。
一道伤口,刻在他左边锁骨下方,形状丑陋,未痊愈,也许永远痊愈不了,只因伤口太深。她见过这具身体完好的样子,骨是骨、肌是肌,线条肌理分寸完整,她与他春风一夜的那一晚也不禁为它吸引。浑不似现在,挂一道伤口,治不好,去不了,从此有了丑陋和遗憾。
魏应洲收住手:“怎么弄的?”
是怎样的大灾难,令谢聿都难以招架?
他不愿多说:“你自己想。”
换了旁人,未必想得明白,一顿应付,也就不想了。但魏应洲是例外,前因后果,时间线一理,多深的秘密都能即刻见天日。
他认识温莎,是在局面动荡的新亚湾。回来后,他深居简出,温莎成为唯一进出他公寓的人。而温莎,换一个称呼,就叫“温医生”。他不是在与温小姐相处,他是在与温医生相处。他是她的病人,而她负责为他保守秘密。
魏应洲明白了:“你是为了我,在新亚湾受到了袭击。”
“也不是全然为了你。”他有意淡化,“做任何工作都有意外,不必算于你头上。况且,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