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安静了,尼克斯目不转睛地盯着cris苍老的侧颜,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而有幸被cris认证为“疯子”的珀西此刻似乎终于冷静了下来,他似乎又变成了生意场上谈笑风生的儒商,仿佛刚刚的冲突没有发生过一样。
珀西邀请师兄弟坐到沙发上,让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拿了两杯酒过来:“尝尝。”
苏漾笑了笑:“我们尝过了,就不多耽搁珀西先生的时间了。”
“在别的地方喝的和我请你们的能一样吗?”
苏漾却没有打算妥协半步:“我看您的秘书也是从桌上拿的酒,如果都是这座城堡主人的酒,那其实就是一样的酒。”言下之意提醒着珀西先生,你不是这个城堡的主人,所以不管你是什么来头,都不要太嚣张。
珀西眯起了眼睛,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一点也不能打的斯文男子:“你们中国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苏漾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柯顾听懂了,接了下去:“可我们中国还有一句话叫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哦?”珀西冷笑了一声,“你们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喝下这杯酒?”
柯顾冷静地看着他,而珀西有些惊愕,因为很少有人会这样凝视自己,或者说很少会有男人这么主动直视自己,他的下属从来都是避开自己目光的。和他平常能看见的畏惧和谄媚都不同,这双铁灰色的眸子中只有淡定和无畏。
有意思,有意思。
珀西收回了搭在了卡洛琳腰间的手,看着这两个他原本并没有放在心上的人,不,是自己动动手指就能捏死的两只蝼蚁。但现在他不再这么想了,他的心头被激起了久违的胜负欲。
“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珀西挑起唇角,“是什么给了你们勇气?或者说你们仪仗的是什么?”
“是你父亲?还是这个城堡的主人?”珀西不等他们回答,就急不可待地宣布了答案,“你父亲把你卖了个底朝天,至于这个城堡的主人……卡厄斯以及是这个了。”珀西伸出了一个小指,用拇指掐了一下小指尖,“空有壳子,其实已经穷途末路了。”
“哦?柯建海都说了我什么?”柯顾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仿佛珀西不过是在问候他的早饭吃的是什么一样。
“你不在意?”珀西“啧”了一声,饶有兴致道,“这可和你父亲说的不大一样,你父亲说你为了和你这个小男友在一起,拒绝回家。”
“还说什么了?说没说我不好好读书了?”
“唔,说了,说你不愿意去读他安排好的学校。”珀西越说越觉得柯顾挺可怜的,“小伙子,这年头没点本事怎么独立呢?先立业再成家,到时候要多少漂亮男人要不到?”
苏漾听见珀西的经典渣男言论,不过他并不生气,因为跟这样的人置气根本就没有必要,他甚至比珀西更觉得这事有意思,因为听起来柯建海把师兄说得一无是处,最重要的是,柯建海隐瞒了他们警察的身份,这是为什么?
这话柯顾其实都听腻歪了,打从他大学没有按照柯建海的安排走,他早就在亲戚中沦落为不好好学习不天天向上的逆子代表。有一年奶奶的八十大寿,他还是回了一趟家,结果还有个亲戚拿着她儿子的三流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在他面前炫耀,等她炫耀够了,假惺惺地问道:“你要是读书吃力的话,我让你弟弟给你看看功课。”
柯顾耸了耸肩:“要不是我已经保研了,可能还真得麻烦堂弟。”当场让那个堂婶涨红了脸。
或许对于这件事很多人都不能理解,难道儿子争气不是给老子争光吗?但是柯顾了解柯建海的心理,当年自己母亲也是大家闺秀富家千金,但就因为在他出轨后不愿意配合他演出,柯建海直接把自己的妻子“雪藏”了,甚至经常跟别人说自己老婆粗鄙上不得台面。
对于柯建海这样的人来说,你不服从他你的荣誉对于他来说就是一文不值,但是你要是愿意服从他,那他可以把你夸得天花乱坠。柯耀庭最聪明的一点就是听话,所以成为了柯建海那么多私生子女唯一登堂入室的。柯顾知道柯建海在察觉到有危险的时候是想把柯家交给自己的,因为他清楚柯耀庭的能力,但是这样的人就是本性难移,当他危机解除后,不愿意肯定自己也早在柯顾的意料之中了。
不过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柯顾点点头:“您说的对,人要多读书,多读书这里才能好使。”他指了指脑子。
珀西先生皱了皱眉头,虽然柯顾肯定了自己说的话,但是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奇妙,听得他浑身都不舒服了起来。
卡洛琳强忍着自己的笑意,虽然她也没有想到珀西对柯顾和苏漾这么不了解,和柯顾想的一样,她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被对手低估永远比对对手高估要来得安全。
“我能问问柯建海给你了多少钱,让你愿意帮他做这个手术。”
“你知道?”珀西眉头愈发的皱了,他低声骂了句脏话,但他面前的柯顾还是那么淡定,“你不介意?”
“他找到了另一个猎物。”柯顾慢条斯理道,“其实您的生意我也很感兴趣,我父亲迟早是要死的,他死后你觉得你还能从柯家拿到什么好处吗?”
珀西思忖片刻道:“我记得你还有个弟弟。”
柯顾失笑:“我那个弟弟是不可能跟你合作的。”
“为什么?”
“我弟弟爱妻如命,可我弟媳曾经是卡厄斯的实验品,你觉得呢?”应该是未来弟媳,柯顾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给柯耀庭和齐伊安了一个he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