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洗干净收拾好躺在床上,孟臾简直是累到立刻入睡,恍恍惚惚听到一墙之隔的客厅传来谢鹤逸讲电话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送东西,然后是密码锁开合发出的电子音。
睡到半夜,谢鹤逸才终于忙完,在她身边躺下,他侧着身子从背后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肩颈间,嗅得到她发丝微微的清香。
迈入十二月,南江今年冷得厉害。
室内装有整套的恒温新风系统,孟臾窝在被子里早就睡热了,他的身体却还是冷的,被束缚的感觉总归没那么舒服,她拧动了下,内心不知为何又有点柔情似水。
“忙什么?这么晚才睡……”她迷迷糊糊地问了句。
“吵醒你了?”他的声音温存地像是在梦中,接着轻吻了几下她睡裙拉下来时露出的那块明显的疤痕,“陈墉说,可以约医美去掉。”
孟臾立刻翻过身,正色强调底线,“你觉得很丑是吗?……做不做医美是我自己的事,我的身体我做主,跟你没关系。”
语气中竟然暗含警告?谢鹤逸哂笑,低叹一声,“好心当成驴肝肺。”
孟臾大概也觉得自己好像太过应激误解了他的意思,软绵绵地用唇蹭了蹭他低垂的眼皮,“睡吧,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平板的屏幕还是不够大,对着看了两个小时,眼睛的酸胀感无从消解,她明显是有所察觉的,此刻适时送上的熨帖恰到好处,谢鹤逸丁点儿脾气都没有了。
次日,田欣过来取行李,和孟臾一起出发去机场。
谢鹤逸的航班更早,裴渊过来接人时,留下了另外一辆车。
两个人并排坐在后座,田欣的情绪看起来很不错,在手机上敲几行字傻笑两声,孟臾免不了关心一下,“昨天相亲遇到合适的了?”
田欣收起手机,先长叹一声,“别提了,哎呦喂——”
“怎么回事?不是说条件挺好的吗……”孟臾记得她一直都说这次对方的条件特别好,要好好争取来着。
“是个外企的人力资源总监,穿的西装革履的,上来先慷慨激昂地论述了一番他的家庭背景和职业生涯,说是拿最高一档税率的年薪,我一听没戏了,这我都听不明白到底是赚多少钱,说完就开始让我做自我介绍,接着跟查户口一样问了一大圈,最后得出结论说我学历不高,只读了小本科,还不是211985,含金量低……”
田欣气得不行,“我服了,他是来招聘的吗?面试官都没他那么毒舌……这大概就是菩萨对我那回一次见七个的惩罚吧。”
孟臾笑问:“那你跟谁聊得这么火热?”
“昨天打游戏新认识的小哥哥——”田欣压低声音,眼中笑意掩饰不住,“可有梗了,可会撩了,本搞笑女好上头,恨不得把发生的一切分享给他看,我吃不了爱情的苦,但暧昧真是……”
孟臾看她一脸欲罢不能的样子,追问:“分享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