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狭小密闭的缆车里,空气凝固了下。
池芋明显感觉沈时礼身子也跟着僵了下,炙热呼吸微促洒在她的侧脸,烫得她瞬间就红了耳根。
想立马从他身上挪下去,但又不想让他察觉她的局促与慌乱,只能强撑低了低头,让垂落的发丝挡住了她泛红的耳尖,佯装无所谓揶揄他道:
“不是吧,你这就起反应了?之前是谁说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只喜欢和我完全相反的人来着?”
“……”沈时礼薄唇抿紧了几分,没有搭腔。
幽沉黑眸紧盯着缆车的铁皮地面,极力忽视着他怀中的曼妙腰身和绵软触感,却也无法压下自己不合时宜的冲动。
他过去觉得,自己对这方面的需求并不高。
他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和与家族的抗争上,也没兴趣去搭理勾搭他各类女人。
但自从对她动心以后,有时只是躺在床上回想起了她那双眼波轻荡的明眸,他莫名就会觉得有些燥热。
特别是昨晚。
虽然她和他亲完就跑路了,但他被她勾起的火久久都没能散,后面冲了半天的冷水澡也没用,只能站在淋浴间自己释放了下,才勉强去睡了几小时。
池芋微微调整了下坐姿,压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快速瞄了眼沈时礼。
见他耳根染上了可疑的红色,似乎比她还要难堪,她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唇角一勾贴到他耳边说:“要不我提醒你一下,是一个叫埃文的男人呢。”
“别闹了。”沈时礼微敛了下眉,嗓音低沉克制地吐出了三个字。
“我没闹啊!”池芋轻眨了下眼睫,幽幽说,“而且我记得我昨晚对你做得还要过分点,但你一直说没感觉,是不是在骗我呢?”
“……”沈时礼顿时喉结哽了下。
“怎么不说话了?”池芋歪了歪脑袋,修得圆润的指尖故意戳了下他起伏的胸肌。
沈时礼身子微微顿了下,抬眸看了眼眸光戏谑笑得比窗外阳光还要灿烂的池芋,下颌一瞬绷紧,恨不得立即翻身将她压在缆车椅子上,用吻封住她的口,让她笑不出来的哭喊他的名字。
池芋被他幽灼的目光看的心里慌了下,但还是维持住了表面上的淡然,继续刺他说:“你看,就是因为你总不和我说实话,我才无法再相信你啊!”
“你想听实话,可以。”沈时礼眸光沉了沉。
压着眼底暗涌的欲,缓缓说:“我昨晚很想要你,现在也是。”
没料到他会回答得如此直白和赤裸的池芋心脏剧烈跳动了下,她生涩抿了下唇,努力摆出了毫不在意的神情,垂睫嗤笑了声:“是么?可惜你现在白送我都不要。”
说完,她就匆匆从他身上挪了下来,佯装淡定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时间,缆车厢内无人再讲话,安静得只剩下轨道上行的声音。
池芋脸转向车窗,眼神看似专注地在欣赏窗外的风景,脑子却还在不停回放他刚才的话,心跳也缓不下来。
片刻后,她在缆车玻璃窗的倒影里看见沈时礼站起了身,不禁神经一紧,猛地转过了头:“你干嘛?我们可是在缆车上!”
沈时礼垂眸掠了眼满脸紧张的她,略显无奈淡淡道:“你不是要和我换座位么。”
“哦,对。”池芋尴尬顿了下,才起身和他交换了位置。
坐下后,她又挽回面子般地补充了句:“被你搅和忘了。”
“嗯,怪我。”沈时礼嘴角轻牵了下,利落的脸部轮廓被窗外洒进的阳光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眉眼间流露出的笑意里,透着几分纵容和宠溺。
池芋呼吸滞了滞,慌忙挪开视线,看向了窗外。
这男人,笑起来也太撩一点吧!
她可不能再看他了,否则真的要被他蛊到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游玩中,池芋坚定和沈时礼保持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