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气得颤抖,脸上发热,低着头不敢再吭声。
心里却又忿忿起来,暗骂严氏狡猾、婆婆愚蠢,三言两语就信了严氏的狡辩。
在她看来,根本就是严氏成天巴结奉承大房,大房这才给她点儿好处甜头。一样都是侄媳妇,大房却单单只给严氏,压根儿没想过她,这也太瞧不起人、太不公平了
张氏气闷不已,又想到如今已是腊月了,大房那边都给娘家送年礼了,那自己呢?
婆婆是个什么打算?
她是绝对不敢去问的。于是私下里跟丈夫诉苦求了一番。
邵二郎虽然很不待见张家,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至极,可张氏的话也有道理。那到底是她的娘家,不给娘家送节礼,岂不是说明夫家根本没把她当正经儿媳妇看待?她也太没面子了。
邵二郎硬着头皮吞吞吐吐跟牛氏提了,牛氏不等听完便骂道:“是不是那毒妇撺掇你说的?她还不老实呢!年礼?呵,她想什么美事儿!也有这个脸!”
“你告诉她,没门儿!”
“这日子她想过便给老娘安安分分的过下去,若是不想过就叫她滚!”
邵二郎紧张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替张氏分辨,但一开口便是他自己都觉得心虚。
最后分辨没能分辨成,反而又讨了一顿骂。
张氏哭得很伤心,又伤心又愤恨。
不是说了那件事儿过去了吗?原来都是骗她的!根本没有人真正的把那件事过去了。
就连她的丈夫,她感觉得到,每每念及那件事,对她依然是有怨恨的。
可是,能怪她吗?能全怪她吗?他们这些人,便一点儿错也没有吗?
张氏不敢再提回娘家送年礼的事儿,这让她愧疚得不得了。
可偏偏牛氏如今防备她防贼似的,即便她想偷偷的拿点儿什么也根本不可能。
邵二郎倒是赚了几个额外钱,觉得她挺可怜,私下里悄悄的都给她了。
但是太少了啊,一共才不到三钱银子,这够干什么?
想到邵二郎如今一月那么多银子,牛氏一文不给她,张氏就更恨了。
她觉得那是她丈夫赚的,不说多,三分之一该给她吧?大房不都这样?各自赚的一半儿都留下算自己的,上交公中也只交了一半
她怨愤着,于是,在牛氏闲话间说起邵美玲的亲事儿、说起邵美玲未婚夫家过几天会上门做客送年礼,自家得做好准备时,张氏心里一动
张氏想搞事情,但也是有所犹豫的。
她知道自己有前科,而且现在还十分不讨喜。如果万一再出事儿的话,那肯定就要完蛋了。
牛氏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更何况还有严氏那小贱人在旁边推波助澜的阴她。
可是,每每一看到牛氏、严氏、一看到大房的人,张氏就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那样满满的恨意满的几乎要溢出来,心都在烧。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日日夜夜折磨着她,让她无法安宁。
张氏思来想去,一遍又一遍的琢磨着,觉得自己各方面的借口和解释都找到说得通了,终于便开始找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