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田珊珊稍稍提高了声音但也没有多高,刚刚好乔萱听得见。
乔萱便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楚楚可怜、柔弱纤纤的模样儿那么专注、紧张的看着邵云端,仿佛在等着他的裁决。
啧,怎么这么刺眼呢?
这位的心机倒是深沉呢,当着自己的面问这话,邵云端的回答只要稍有犹豫,便是插入自己心中的一根刺,想要拔出来很不容易的一根刺。
即便明明知道她就是在耍心机,却叫人挑不出半点错。
幸好,邵云端几乎想都没想便回答道:“不会娶。”
“为什么!”
田珊珊终于有些失态了,隐含愤怒的质问不自觉提高了声音。
“因为没有这种可能,田大小姐您问了个没有丝毫意义的问题。我邵云端此生的妻子只会是乔萱。”
“那么下辈子呢?”
“下辈子不归我管。如果归我管,我自然盼着延续这辈子的缘分。”
“”
田珊珊哽住,心里突然觉得很难过很难过,怅然若失。
原来求而不得是这么一种滋味儿。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品尝到这般滋味!
她痛苦的想,这个男人大抵她这辈子也无法忘怀了,因为是他让自己尝到了这般滋味。
田珊珊抿了抿唇,深深的看了邵云端一眼,转身慢慢的离开。
在经过乔萱身旁时她停下了脚步,朱唇轻启,低低的说了一句什么,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乔萱神色淡淡,威胁啊?噢哟,好怕哦
乔萱轻轻叹了口气,冲邵云端笑了笑:“今儿晚上应当不会再有人来了吧?”
邵云端一笑,慢慢走到乔萱跟前,握着她的手:“无论来不来,都不会改变什么。”
乔萱咯咯轻笑:“有相公这句话,便是来再多人,我也不会嫌烦的。”
邵云端大笑,“那我可烦了,不早了,该歇着了。”
“嗯!”
这一夜没有再来人,两人似乎都怀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的心情,这一觉睡得倒是挺香甜的。
次日一早,邵云端穿戴上礼部送来的状元服,前往皇宫赴琼林宴。
琼林宴在御花园中举行。正是姹紫嫣红、百花齐放之际,大好春光令人眼花缭乱、心情愉悦。
盛事配盛景,相得益彰!
宫女太监们在礼部各位郎官、宫里执事的指挥下忙得团团转,邵云端到的时候,许多新科进士都已经先到了。
同科的关系令大伙儿情不自禁心生亲近之意,无论相识的还是不相识的,都在相互打招呼,矜持而热情的结交关系。
将来都是同僚,同科的情谊更是旁人不能比的,谁也不知道谁将来会出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需要求人帮忙,这种时候自然都要打好关系。
与人为善总好过与人交恶。
只是,在邵云端踏入这一片御花园时,原本三五说说笑笑的进士们齐齐噤声,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落在邵云端身上,或探究、或避讳、或嘲讽、或不屑、或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