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当得起,这都是自己人,爱卿无需谦虚!”齐宣帝越看他越满意,哈哈大笑着又夸赞了一番邵云端,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对了,”他忽然想起来了,看了田大人一眼,笑道:“老田啊,你们家那丫头不是说看中了朕的一名进士吗?看中的是谁啊?叫出来让朕也看看,比状元郎如何!”
太子在侧听见这话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头。
父皇平日里随心所欲惯了,可这是琼林宴,实不该这般说话,太不庄重。
况且,这不是给状元郎拉仇恨吗?
若不是自己知道自己的父皇是个什么脾性的人,太子都要怀疑他家父皇是不是故意害状元郎了。
先是对着他一首中规中矩的诗作大加特加称赞,随后又当众给他拉仇恨
但太子知道,他父皇就是这么个脾性,他夸状元郎是真的夸,这会儿问田大人这话也纯粹就是想起来了顺口问这么一句。
可这话偏偏太不该问了啊。
他父皇整日忙着同尚真道人一干道士们炼丹打坐论道修炼,不怎么理论外事,根本不知道外头关于状元郎与田家的事儿闹得何等的风风雨雨。
他原本还寻思着琼林宴之后召见田大人和状元郎,好好的调和调和、安抚安抚呢,谁知他父皇当众又来了这么一问
太子简直眼前发黑!
果不其然,齐宣帝话音刚落,现场立刻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有人微微低头尽量减少存在感生怕皇上动怒万一殃及池鱼,有人不易察觉偷偷勾了勾唇,眼睛暗暗放光,等着看热闹。
也有的人光是想想都替邵云端觉得尴尬
齐宣帝显然也察觉到了这诡异的气氛。
“怎么?”他一挑眉,笑道:“老田,难不成你家那丫头看中的便是朕的状元郎?哈哈哈!那她倒是有眼光!”
“皇上!”邵云端连忙拱手冲上弯了弯腰:“微臣已有妻室,田大小姐怎么可能看中微臣呢?若有此等传言,必定是以讹传讹传错了的,还请皇上明鉴。”
田大人无声冷哼,阴沉沉瞟了邵云端一眼。
太子爷立刻哈哈笑了笑努力打破僵局,笑道:“状元郎此言不错,状元郎已有妻室,这等话也不知谁传起来了!父皇,您有所不知”
太子爷三言两语简单向齐宣帝说了说这件事,措辞十分谨慎,也努力的往“传错了!”、“事实不是这样!”、“这件事简直荒唐,不知从何传起”等方向带。
末了说道:“还请父皇为状元郎和田大小姐做主,还他们彼此一个清白!”
“皇上,”田大人起身,冲上拱手弯腰:“说来惭愧,小女眼光着实不怎么样,她看中之人连进士都没考上,臣失望至极,自然便不许她再提此事了。不知怎的后来竟传出如此离谱可笑的话来!臣只觉可笑。”
“此等谣言,料想过一阵子也就散了。还请状元郎不要介意呀!”
齐宣帝闻言,目光闪了闪,深深的扫了一眼太子和田大人,心里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