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齐宣帝特意点出了这份奏折,命人去翰林院将邵编修请来,他要当朝亲审此事。
田大人等相交好几人心里齐齐“咯噔”一下,略有不安。
皇上说的是“请”,可见对这位新科状元是真的十分看重呢!
众人心里都有些郁闷不解,皇上在位四十余载,状元郎三年一个,哪有什么稀奇?行吧,这一个最年轻、长得也好,是会让人多注意一些,但何至于如此?
原本以为这奏折一上去,皇上便会对那邵云端心生厌恶、罢官免职,没想到他居然要当朝亲自审问。
与田大人交好的几个大臣都忍不住有些暗暗埋怨他太小心眼,这事儿不是已经算过去了吗?何必再咬着不放?
他一个当朝一品大员,原本便是因为自家的过错闹出的乌龙,结果皇上都亲自调停了,犹不罢休,还死咬着人家邵编修不放,这心眼儿也实在太小了点儿、太没气度了!
有的人更是暗暗警惕,田家人如此小心眼儿,这往后与他们结交可要留心些,天知道什么时候便得罪了他们、让他们怀恨在心呢
邵云端来到朝堂之上,清隽的身姿从容坦荡,叩首参拜,落落大方、风仪不俗。
齐宣帝见了,心里便先生出几分欣赏满意,心下意识便偏了。
邵云端刚平身站起,那弹劾他的刘御史立刻双目如电两道冷光盯了过去,沉声喝斥:“邵云端,你品行不端、德行有亏、不敬长辈、毫无涵养,简直丢尽了天下读书人的脸,还不速速认罪以求皇上宽恕!若再执迷不悟,哼!”
“放肆!”齐宣帝勃然大怒,随手抓起一份奏折朝刘御史脑袋上砸了过去,厉声咆哮:“朕还没发话呢,轮得到你撒威风!朕说了要亲审你倒想给人定下罪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越过朕!”
众朝臣无不大惊,垂着头敛神屏息大气也不敢出。
刘御史吓懵了,脑子里嗡嗡作响,脸色煞白,冷汗“唰”的一下遍布背后。
“皇上!”刘御史双膝一软跌跪地上,颤声道:“微臣不敢、微臣冤枉啊!微臣只是、只是气不过他、邵编修如此做派,没忍住一时冲动,这才、这才出言,求皇上明鉴呀!”
“狡辩!满嘴胡言!”齐宣帝却是丝毫没有被他的解释打动,恶狠狠的蹬着他,阴恻恻冷笑:“你不过是欺他年少不知事,企图出其不意出言呵斥恐吓住他,好让他情急心慌之下不知辩解,稀里糊涂的认了罪!呵,拿朕当傻子耍?在朕跟前玩弄这等小心眼、小算计,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皇上!皇上!微臣不敢、微臣绝无此意求皇上明察呀!”
刘御史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吓得声音都沙哑颤抖了,连连磕头,“嘭嘭嘭”的磕头声在这鸦雀无声、气氛仿佛凝固了的金銮殿上分外触目惊心。
众朝臣都是老油子,刘御史趁邵云端脚跟还没站稳便突然发难自然是不怀好意、想吓住他出其不意把他拿下,却不想他这点儿心思竟被皇上当众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