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榕不是有意偷听的,他只是上后院取个东西经过这一带,谁知恰好看到贺芝卿与乔萱在这湖边说话。
贺芝卿胸有城府心思阴沉,谢景榕素来不太喜她,但祖母和母亲、姐妹等都挺喜欢她,他也就不多说什么,只是一向来尽量避免与她单独碰面而已。
却不想她胆大包天,前一阵趁着自己赴宴回府时半醉竟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企图弄鬼,结果被自己察觉拒绝了她。
这件事到底关乎她的声誉,他既没真正吃亏,干脆也没跟人提过,但却在祖母跟前从旁暗示了几句。祖母何等聪明,当机立断决定送她回她自家里去。
谢家不是养不起她,但谢家不能养着一个心怀鬼胎的表小姐。
她一再拖延,祖母到底疼了她一场,也就不欲逼她太过,因为祖母铁了心要送她走,她即便拖延也不过是捱日子罢了。最终必定还是要走的。
看到她和乔萱在一起,谢景榕生怕她起什么坏心思算计乔萱,这才悄悄不动声色走近了去听。
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番话
谢景榕笑了笑,谁知压根用不着自己出面,乔萱就把她给逼得方寸大乱。
若不是乔萱步步紧逼,自己也不知道她品行竟如此龌龊无耻,且把无耻当理所当然。
谢景榕心里一阵厌恶反感。
次日,谢景榕便又去见了祖母,不知祖孙说了什么,隔日谢老夫人便态度坚决的命人备车将贺芝卿给送走了。
贺芝卿措手不及,又心虚,并不敢太坚持,只得满腔愤恨的离开了谢家。
她认定是乔萱在谢景榕面前说了什么,心里不免怨恨上了。
且说乔萱去找桃桃,小满也回来了,都好好儿的。乔萱这才放了心。
不多会儿,果然谢大夫人那边来了仆妇请去吃饭,众人便一道儿过去。
夫人们看了一上午戏,一边看一边八卦讨论,气氛却是热络了许多,兴致甚高,方氏也不觉别扭拘谨了,已能笑着答上一二句。
吃了午饭,又听了两场戏,到了下午将近四点,众人这便陆续告辞。
离了谢府,上了马车,刚放下车帘子,方氏和桃桃便情不自禁的整个人松懈下来,均觉累得不得了。
方氏连忙问乔萱:“乔氏啊你看看,我今儿表现的如何?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没有?会不会叫人回去之后背地里说闲话笑话啊?”
桃桃也眼巴巴紧张兮兮:“还有我还有我,五嫂你可一定别不好意思说呀!”
“对对对!”
乔萱好笑,忙说道:“娘和桃桃都不用担心啊,娘听戏又不曾做什么出格的,谁能笑呢?桃桃也很好,什么都没出错。以后啊,也都这样便行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
“那就好,”方氏笑说道:“只要没出错我便放心了。不过这种事儿啊可真是够呛,比下地干活儿还累!哎哟,这以后啊,这种事儿最好越少越好!我可真禁不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