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社恐,先让他在您屋里待会,等我开完会来接他。”喻老师只是探身向桌边,放下了水果,并未落座。
钟老师脸上笑眯眯的:“行,放心吧。我这里清净没人来。”
初澄的喉咙梗了梗。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送进幼儿园的小孩子呢?
喻司亭扶了扶他的肩膀:“那我先过去了。”
初澄点头,接受了临时安置。
“坐啊,吃点水果。”钟老师顺手打开喻司亭带来的东西推到访客面前,自然地和他聊天,“今年新毕业的?”
“是。”初澄坐得端正,目不斜视。
“一猜就是,太拘谨。”钟老师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笑,随手从袋子里翻出一只梨来,用纸巾胡乱擦擦,“你再看看刚才外面那群活蹦乱跳的,都是被各个学校重点培养的年轻一代,滑着呢。”
初澄并不了解被提到的老师们,接不上话,静坐对视又未免尴尬,便主动开了个新话题:“刚才听喻老师说,您之前也是在十中工作?”
钟老师应答:“对,我是因为借调,但过来一干就是四年,这都快退休了。”
初澄好奇:“那您是教什么的?”
“数学。”
“和喻老师一样。”
初澄脱口而出的话惹得对方挑起眉梢
:“当然一样啊。不然他怎么能刚毕业就在我手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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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喻老师会特地买了水果过来看探望。
“嚯,这词儿好听。你们现在都这么叫了?我可没听他喊过。”钟老师搭坐在初澄右侧的沙发边,啃了口梨,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一顿,“你不会这么倒霉,被分在他手底下了吧?”
初澄忙解释:“没有。我是教语文的,跟着十中的杨正文老师。”
“老杨的关门弟子啊。”对方闻声一副“你怎么不早说”的样子,即便他从刚才开始举止就已经很随意了,“我跟他可熟着呢,属于亲上加亲了,你现在完全不需要客气了,吃水果吧。”
“谢谢。”初澄礼貌地笑笑,在对方的再二推让下,摸起一只冰糖橘,在手里把玩着。
钟老师一边招呼着初澄,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拇指触屏发了条消息。
[什么意思啊?冷不丁的送个小朋友来我这儿。]
想必是会议内容无聊,喻司亭回得极快。
[他最近压力有点大,带出来缓解一下。]
[钟老师:我就知道你小子的梨不是白吃的。可人家老杨的徒弟,你送我这儿来干什么?]
[喻司亭:杨老师正直,论起说宽慰人的职场歪理,还是您在行。就像当初荼毒我那样。]
这叫什么话!
[钟老师:翅膀硬了,真不怕我往外抖露你当新老师时候的黑历史啊?]
坐在另一边会议室里的喻司亭看到颇具威胁意味的消息,并无神色变化,瞥了眼台前的ppt。
[我有吗?照目前的开会进度,您大概只剩两个小时的时间来胡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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