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车跟上来!”
那名四处官员姓伍名麦,自从苏文茂留在了船上后,这一行人的后勤安排与整队工作都交给了他。
他看出提司的心情不好,不好多嘴,只得命令后面的人跟紧一些,这几辆不起眼的马车里高手倒是极多,问题却在于六处剑手和虎卫们都不是过ri子的主儿,单人玩暗杀都是老手,要他们钻进沟里的长草不食不饮赶到杭州都没问题,但要他们搞零团费旅游,便显得有些没jg神。
尤其是在沙州城外七十多里的地方,本来人数不多的一行人,却在一处山脚下买了四五个插草标的小丫头,愈发显得有些拖沓,像极了出游的富家队伍。
说到那次买人,也是令范闲很吃惊的一次遭遇,如今庆国号称盛世,他根本没有想到,在江南之地,居然还有这种因为快饿死,而要卖掉自己子女的事情,虽说那些可怜的人都是从江北流徒而至,但范闲依然有些郁闷。
他们一行人是暗中潜往杭州,并不好带这些人,而且范闲本身也是个xg情冷漠的人,最后还是三皇子不忍的发了话,思思才满心欢愉地拿了十几两银子,买了五个小丫头,丫头们的父母们千恩万谢,眼泪直流地离开后,范闲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这一行人太显眼,一翩翩贵公子、一穷酸书生、一鼻孔朝天傲气小孩、一得体大方的高门丫环,十几名强大的护卫,有心人总能猜到范闲的身份,如今多了几个小丫头,也算是个小伪装,范闲这般劝说自己。
又过数ri,官道平整如镜,道路两边冬树尤挺,繁华之景突如其来地来到这一行人的面前,看着热闹的道路,行人们光鲜的衣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青青城墙,众人这才意识到,原来杭州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到了。
范闲坐于马上,一挥马鞭,意气风发说道:“入城,咱们找宋嫂去!”,!
来一袋猫眼儿不是?咱州里穷?山参能刨几根吧?咱县里没钱?出名的松针柏木薰金黄腊肉也得提几条!万一船上那两位大人物吃惯了山珍海味,就喜欢咱们有乡土气息的事物呢?
什么?城里没什么出产?赶紧派工……去为大人拉船!
一月多的时间,沿江的众官员虽是一直没有见着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但是巴结讨好的力气却是使劲儿的在下。
大船一路南下,遇州县而停,就算地方再小也不错过,江南官员们在为有这难得的送礼机会而高兴的同时,心中也不免腹诽,范提司和三皇子……的胃口也太好了!连那些没什么出产的穷县都不放过!
“不懂了吧?蚊子再小也是肉。”苏州城内某府内一位师爷眯眼说道:“看来这位范大人,还真是继承了尚书大人的风格,帐算的极细啊。”
另一位师爷摇头叹息道:“官声!官声!如今这些年轻的贵人们,竟是连脸面功夫也不屑做了!”接着忽然鄙夷说道:“再说那位小范大人可不是老范大人的……”
“住嘴!这等事也敢议论!不等监察院剐你,本官也要生绞了你!”
坐在正中间的那位肃容大官大声怒斥,待平伏心情后,他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不要背后言人是非,只要肯收银子就好,这江南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
官员闭眼沉吟少许,略带忧虑说道:“就怕只是那位提司大人放的烟雾,谁知道呢?再说,有谁知道他究竟还在不在那艘船上?听南下的那位先生说,范大人的车队还在往澹州走,一路上可也没少收银子。”
中原官道上,那队人数最多的队伍,正在“假范闲”的带领下,载着一应下人护卫和庆余堂的掌柜们往澹州走。
大江之上,苏文茂驾着大船,不亦乐乎地进行着镀金之旅,却不知道ri后会被范闲骂的狗血淋头。
几个消息一混杂,结果弄得江南官员们都糊涂了,不知道那位范提司究竟在哪里,有些聪明人就算猜到范闲可能另有行程,却也无法捉住丝毫有用的信息,监察院二处的人们正在江南掩护范闲一行人的真正行踪。
——————————————————————————二月初的天气,chun未至,冬未去,寒意霸道地占据了大江两岸的田野道路,拒绝任何一丝chun意的到来。不过江南一带靠海近,总比别的地方要稍微温暖些,所以这些天已经没有雪了,但是官道上被翻出来的泥痕被数月的冬风吹的干硬无比,让行走在上面的车队上下颠动,车中的人们有些苦不堪言。
范闲吃不得这苦,掀开窗帘喊停了车队,跳出车外骑马而行,这才稍微舒服了些。他伸了个懒腰,呼息着扑面而来的微寒之风,看着官道两侧的水沟,眼睛不由眯了起来。只见负责灌溉的沟渠里,早就没了水,干涸一片,如果说是冬天水枯的关系,倒也罢了,问题是沟里还长着一人多高的荒草,烟烟蔓蔓地顺着沟渠往前方生着,看着荒芜不堪,竟是不知尽头。
他有些纳闷,心想除非是干了好几年,才会搞出这副模样来。双脚一踩,整个人站了起来,居高而望,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发现官道四周的沟渠,竟大多都是这副模样,沟里的长草早就被冻死了,却依然硬扎扎地立着,顽固的厉害,向天直刺……这样的沟渠,怎么能灌溉?那chun种的时候怎么办?
范闲从北齐回国时,一路所见庆国的水利灌溉系统还算完备,这江南之地,富甲天下,怎么反而没有钱去整修沟渠?难道那些地都不用种?
从京都跟他一路出来的监察院四处官员,瞧出了提司大人脸上的不豫,拍马上前解释道:“也就是这块儿荒废些,苏杭那边断不是这副模样。”
范闲皱眉说道:“江南当然不缺粮,这块儿主要是地薄,劳力又被内库索了太多。”他无奈苦笑两声,没有继续说话。
众人沉默沿着荒草丛生的沟渠前行,从沙州出来有些天了,一路慢慢摇着,却也快近了杭州,一行人都有些疲惫,范闲也没太多心思去玩一路督查、微服私访的戏码。
“后面的车跟上来!”
那名四处官员姓伍名麦,自从苏文茂留在了船上后,这一行人的后勤安排与整队工作都交给了他。
他看出提司的心情不好,不好多嘴,只得命令后面的人跟紧一些,这几辆不起眼的马车里高手倒是极多,问题却在于六处剑手和虎卫们都不是过ri子的主儿,单人玩暗杀都是老手,要他们钻进沟里的长草不食不饮赶到杭州都没问题,但要他们搞零团费旅游,便显得有些没jg神。
尤其是在沙州城外七十多里的地方,本来人数不多的一行人,却在一处山脚下买了四五个插草标的小丫头,愈发显得有些拖沓,像极了出游的富家队伍。
说到那次买人,也是令范闲很吃惊的一次遭遇,如今庆国号称盛世,他根本没有想到,在江南之地,居然还有这种因为快饿死,而要卖掉自己子女的事情,虽说那些可怜的人都是从江北流徒而至,但范闲依然有些郁闷。
他们一行人是暗中潜往杭州,并不好带这些人,而且范闲本身也是个xg情冷漠的人,最后还是三皇子不忍的发了话,思思才满心欢愉地拿了十几两银子,买了五个小丫头,丫头们的父母们千恩万谢,眼泪直流地离开后,范闲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这一行人太显眼,一翩翩贵公子、一穷酸书生、一鼻孔朝天傲气小孩、一得体大方的高门丫环,十几名强大的护卫,有心人总能猜到范闲的身份,如今多了几个小丫头,也算是个小伪装,范闲这般劝说自己。
又过数ri,官道平整如镜,道路两边冬树尤挺,繁华之景突如其来地来到这一行人的面前,看着热闹的道路,行人们光鲜的衣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青青城墙,众人这才意识到,原来杭州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到了。
范闲坐于马上,一挥马鞭,意气风发说道:“入城,咱们找宋嫂去!”,!
来一袋猫眼儿不是?咱州里穷?山参能刨几根吧?咱县里没钱?出名的松针柏木薰金黄腊肉也得提几条!万一船上那两位大人物吃惯了山珍海味,就喜欢咱们有乡土气息的事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