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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好生佩服苦荷的境界,居然造假也造的如此漂亮,但紧接着便是大怒,心想那个老秃驴果然y毒,要不是自己用“一字记之曰心”的无上妙诀吃死了你女徒儿,还真不知道自己将来怎么死的。
“难道你开始准备让我练成白痴?”范闲望着海棠大怒说道。
海棠平静说道:“你我这事,本就做的些荒唐,如果传了出去,只怕要震惊天下,不谨慎些怎么办?关键便在于你我必须坦诚,若有一丝隐瞒,我也不敢信任你。”
“如果你先前不对我承认真气全失,练成白痴也是你自找的。”
范闲大愕,心想当好人,果然还是有好报的。
等海棠将那几个关键句子改了几个字后,范闲再拾起一看,顿时觉得就像是一幅本来已极美妙的画,又被丹青国手涂抹了几个jg神要害处,顿时整幅画面为之一亮,画中山水人物马上生动了起来。
范闲知道,这就是天一道无上心法的真实面目了,心头为之一颤,知道依此修行,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依此天人合一之道而行,自然而然地修补好体内千疮百孔的经脉,已经离开自己太久的境界,终于要回来了,想到此节,坚忍如他也不免有些感慨,忽然间心头一动,想到了一椿事情。
“呆会儿我给你画几幅图。”他看着海棠,厚着脸皮平静说道:“我给你的那霸道功诀,应该是配着图上真气路线练习,如果瞎整,指不定入关的时候,身上就会多十几个血洞出来。”
海棠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后才幽幽说道:“什么时候,这个世上的人才能少些尔虞我诈……至少,在你我之间。”
范闲沉默了下来,然后说道:“我以后努力学习……当然,你也需要学习。”
…………许久之后,二人才摆脱了这种有些尴尬的沉默,许是为了缓解气氛,海棠轻声说道:“我来看看你的伤势。”
范闲沉默地点点头,内观之术虽然细微,但有时候总是旁观者清,尤其是像海棠这种境界的人,更是容易发现问题所在,以自己高妙的学识,提出相应的解决方法。
海棠走到他的身后,也不见她怎么做势运功,那只右手便自然地贴到了范闲的后背俞门穴上。
书房内一阵无由风起,案上灯光忽明忽暗,空气里骤然出现了一阵极为柔顺的力量波动。
海棠闭着双眼,将体内的真气小心翼翼地传送到范闲的体内,察看着他的伤势。
此时四周的环境倏然间安静下来,一丝风都没有,灯上的火苗直直向上,空气似乎凝滞了一般,却并不粘稠,反而带着股清亮感觉。
九品上强者体内真气外溢,却转瞬间与四周中的环境完美地达成了和谐,天一道宗法自然的妙诀,果然神妙。
许久之后,闭着双眼的海棠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似乎遇到了什么古怪的情况。
范闲此时却没有什么感觉,只觉着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一股清新的真气流在自己的腰后散后,迅疾传遍全身,就像是在洗木桶浴,又像是在夏威夷晒太阳,整个人的jg神极为放松,竟似快要睡着了。
忽然听着身后姑娘轻噫了一声,范闲想也未想,眼帘未睁,打着呵欠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海棠皱眉应道:“你不要睡着了。”
“噫,天一道果然厉害,一边治病,居然还可以一边聊天。”范闲笑了起来:“不过如果这也算治伤的话,我倒愿意天天受伤,比马杀鸡还要舒服。”
“你能不能闭上嘴?”海棠平静说道:“不然我可不保证心神一乱,会不会突然加大了力量。”
范闲听出了姑娘家的威胁,却是一点也不害怕,无赖说道:“难道你想谋杀亲夫?”
…………两声闷哼同时从二人的嘴里发了出来,书房里空气骤然一炸,无数道气流漩涡离体而出,须臾即逝,却是卷得前任相爷林若甫珍藏的书籍漫天飞舞,纸张满天,好不狼狈!
范闲和海棠都没有受伤,但范闲坐在地上的纸堆里,心有余悸望着正轻捋发丝的姑娘,颤着声音说道:“真想杀人啊。”
海棠盯着他的双眼,强掩怒意,平静说道:“说过,这时候不要撩乱我的心神。”
范闲一窒无语,心里却腹诽着,那你不先说清楚,我还以为你喜欢一边工作一边打情骂俏。
海棠平伏了一下微微喘息的胸脯,望着范闲的眼神却变得怪异了起来:“虽然真气散在腑脏之内,但如今你腰后雪山处蕴积的真气……依然十分雄浑,而且暴戾程度甚至比我们上次交手时,还要可怕一些,如今没有经脉循转,只有越积越为厚实。”
她摇头说道:“幸亏我来的及时,不然再过半年,你雪山命门一爆,可就真的完了。”
范闲这辈子有两个老师,一个是五竹叔,一个是费介,一个人教切萝卜丝儿,一个人教放毒药佐料,在真气修行上却始终是自学。如此一来,在真气法门细微处的知识上,比这些玄宗正派的人要差上不少,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所面临的最大危险,今ri听海棠一说,才知道自己原来前些ri子都处于危险之中,不免有些后怕。
他皱眉说道:“自悬空庙一事后,我就停止了修行,为什么雪山里还会越积越多?”
海棠想了想后,说道:“大约是你自幼修行,已经养成了习惯,所以哪怕在睡觉……”
范闲举起右臂,没让她再继续说下去,摇头道:“就是这个原因。”
对于范闲来说,冥想与睡觉,乃是自幼就合为一体的娱乐生活,换成别的修行者,一定会很羡慕他,但如今却成了极凶险的原因。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面sè有些y沉,寒声说道:“我是不懂,费先生也不懂,可是洪公公难道看不出来?”
“嗯?”海棠不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某个贵人,有些不解。
范闲摇摇头说道:“没什么……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