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想到了神庙。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神庙存在的。
“神庙,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范闲揉了揉太阳穴。
“神庙不是东西!”大红袍突然抬起了头,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神庙只是一种精神寄托,世上大部分人都认为天上有神明。
可是,有一个人却对我说,神庙不是东西。”
小指抱着一个花瓶,孩童般的戏耍着。
食指坐在门口,漫不经心地低着头,像是一个聋哑人,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中指听到大红袍的声音,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极不耐烦。
无名指手捧着“半闲斋”,细细品。
“那人教了我一天的剑法。”
大红袍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
“他告诉我,任何东西都能作为武器。
他也告诉我光有信心和技巧,你还战胜不了对手。
杀人和推牌九一样,需要一点点运气。”
中指看着长相如白痴一样的大红袍,眉宇之间有一种藐视的情绪弥漫着。
他抚摸着自己手中的木剑,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平息心中的怨气,对大红袍的怨气。
大红袍将头深深埋在双腿之中,赤着脚,蹲在凳子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很不满。”
“你在想,为什么与四顾剑决斗的不是你?为什么没有比我先一步找到叶流云?”
大红袍指的是谁?
其实大家心中早已明白。
突然之间,气氛有点微妙。
这不是危险的味道,而是恐怖的血腥气!
就像闻到鲜血味道的食人鱼,小指停止了手中的玩物,一张娃娃脸上露出不相符合的阴毒。
翻书的无名指也抬起了头,有点诧异地望着大红袍。
食指却依然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就像面部已经瘫痪了一样,不闻不问。
“是的!我相信我能够做到你做到的事情。”
中指压抑不住心中的妒火,面目狰狞地盯着大红袍的脸,双眼中布满了血丝,宣泄般的嘶吼。
手中的木剑竟然发出剑鸣般的“呜呜”声。
“因为我的运气比你好。”
大红袍的三下巴挤到了一起,很显然他在笑。
听到这句话后,中指刚刚凝聚起来的剑气,一下子卸掉了。
他想不承认也不行,大红袍的运气的确比他好。
“还有一点,我不喜欢别人盯着我的脸看。
像看白痴一样的盯着我看,以后请你记住。”
大红袍眯缝着眼睛在笑,话语轻柔,感觉就像是轻松的闲谈。
但是中指却清晰地看到,他的笑眼里藏着一根针,一根极细极细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