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像一道风吹过,又像是一丝光掠过,这清晨的春风在草甸上轻柔吹拂着,海棠的剑尖也顺着风势,借着光影,轻柔无比,自然无比地再次刺向范闲,这第二次出手,比先前显得更加温柔,但范闲知道,也是更加凶险。
他双脚有些麻木,一夜激战的后遗症终于发作,而且面对着一位九品上的绝世强者,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和她硬拼,自己没有那个实力。
所以范闲弃了匕首,收回双掌,微眯着双眼,不再进攻,全凭着身体肌肤与空气的每一丝接触,开始躲避那柄宛若天成的短剑剑势。
很多年前,他就这样做过,当时五竹拿着一根木棍。
今日,他又这样做了,对手拿着一柄短剑。
五竹能够敲中他,但海棠……不是五竹,她就算是九品上的绝世强者,依然不如五竹远矣。,!
一个影子飘来,海棠的身形竟似比这把飞剑慢不得一丝,紧接着来到范闲的身上,极其淡然地握住剑柄,轻轻一转。
剑刃锋利无比,便要割损范闲的一对肉掌。
范闲闷哼一声,真气运至双掌之上,竟让海棠的剑身无法反转。海棠微一凝眉,似乎有些诧异于剑身上传来的真气如此蛮横,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自然而然地抽剑而出,反刺向范闲的面门。
很简单的动作,很自然的动作,却让范闲心中生起了一丝无法躲避的念头,双掌微痛,夹着的那柄短剑已经消失,下一刻却来到了自己的眉心。
……
……
海棠低呼一声!竟是怒意满脸,整个人的身体飘了起来。
她的小腹下方,是范闲不知从哪里重新变出来的那柄黑色匕首。
两位年轻的强者,一个人站在草甸上,一个人飞在半空中,范闲辛辣的一剑,使得海棠浑然天成的一剑无功而返,她的身体在范闲身上疾速的转了一个圆圈,身上的花布衣裳像朵花一样开放,有些晃眼。
花中伸出一只手来,拍向范闲的胸膛。
范闲双眼微眯,竟是避也不避,右掌夹着强横的霸蛮真气,拍向那朵花中海棠姑娘柔软的胸膛。
海棠再退,侧身出剑,叮叮数声响,在掌风渐息之时,二人的剑尖又不知碰撞了多少次。
片刻之后,海棠微微低头,右手执剑,滑回后方。包着头发的布巾早已碎成数片,此时她一头黑发如流瀑一般散开,身上虽然还是穿得那件粗布衣裳,但执剑之势,宛若九天玄女一般清丽,哪里还有半分村姑气质。
另一边,范闲盯着她的人,自己紧握着匕首的手却在微微地颤抖着,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挫败的感觉,招式不及这个女人倒也罢了,居然连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霸道真气,似乎在这个女子淡然圆融的精纯真气面前,也是完全处于下风。
其实海棠的心里更加诧异,她自出师以来,不知道会过多少高手,范闲明显不是最强的一个人,他的实力顶多是刚刚迈入九品的门槛——但是让自己最狼狈的,却是范闲。
范闲只是在女人面前不肯示弱,这是他骨子里的酸劲儿。海棠是九品上的绝世强者,如果面对的是燕小乙,或许他早就逃了,但面对的是个村姑,他很强悍而愚蠢地选择了出手。
幸亏他的出手方式极其无耻,与一般的强者对战根本不一样。
海棠盯着他的清俊面容,忽然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说道:“年轻一代中,范大人也算的上是高手,只是手法竟然如此无耻,哪有半点武道精神?”
说的也对,先前范闲说好了较量拳脚功夫,却用匕首偷袭,到最后什么毒烟弩箭,龙爪抓奶手,走街卖艺撩阴剑这些玩意儿全部都用上了,海棠哪里见过这等无耻之辈。
范闲喘了两口气,平伏了一下胸腹间微微紊乱的气息,勉强笑着说道:“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武道高手,自然不会依什么江湖规矩。我是庆国监察院提司,是官员,姑娘是北齐人,如今却擅入国境,站在我们庆国的土地之上,我只要擒下你治罪,哪里会管用什么手段?”
海棠默然,似乎认可了他这个解释。
她缓缓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那股异常自然清美的气息,开始在她的身体四周强盛了起来,身旁的草甸里的露水似乎都开始欢喜雀跃,挣扎着下了草叶,化作了淡淡雾气。
范闲眯着眼,知道自己拍向对方胸脯的那一掌,刺向对方私处的那一刺,让这位一代天娇动了真怒。
……
……
就像一道风吹过,又像是一丝光掠过,这清晨的春风在草甸上轻柔吹拂着,海棠的剑尖也顺着风势,借着光影,轻柔无比,自然无比地再次刺向范闲,这第二次出手,比先前显得更加温柔,但范闲知道,也是更加凶险。
他双脚有些麻木,一夜激战的后遗症终于发作,而且面对着一位九品上的绝世强者,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和她硬拼,自己没有那个实力。
所以范闲弃了匕首,收回双掌,微眯着双眼,不再进攻,全凭着身体肌肤与空气的每一丝接触,开始躲避那柄宛若天成的短剑剑势。
很多年前,他就这样做过,当时五竹拿着一根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