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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冷茶依然是一口未饮,范闲枯坐半日,嘴唇有些发干,他忽然偏了偏头,看着画中的黄衫女子轻声说道:“您做的不错,可惜……没有照顾好自己。”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紧张,想组织起比较合适的言语对画中女子讲。
“我做的当然不如您,但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将自己照顾好。”他站起身来,静静看着那幅画,轻声说道:“暂时将您留在这里,想来他也不会让我拿走,过些日子,我会常常来看您。”不知道过些日子,又是要过多久。
范闲靠近了画卷,忽然开颜一笑,精神万分,笑道:“俱往矣……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让我来搞。”
说完这句话后,他起身离开了偏厢房。
房中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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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忽然咯吱一声,被人急匆匆地推开。范闲去而复返,重新站在厢房之中,直直看着画中那个女子,突兀开口问道:
“理科?”
“女博士?”
画中的姑娘自然不能回答自己儿子在很多年后提出的问题,所以只是沉默。范闲心头无由一酸,旋即呵呵一笑遮了眼中湿意,诚心诚意地躬下身子,说道:
“谢谢。”
然后他真的离开。画中的黄衫女子没有转过身来,只是看着对河的那幕幕场景,沉默着,背对着身后那扇,不知道多久以后才会重新打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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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写了几百字,但这一章,只能断在这里。只有这样,才能表示我对叶轻眉和自己的诚意。今天,我三十岁,人生在世,总是会东想西想,所以到了今天,我也悲愤莫名,痛哭流涕,真不想奔四啊……好在朱雀记是写完了的,而且自己满意,那么对人生已经有了一个交待,以后再慢慢交待下去,这样的人生还算比较幸福,因为我真的喜欢写字编故事。而立之日,恰好写到这一章,也是种幸福。
最后推本书,神针记,非友情推荐,我也是见有朋友推荐才去看,我不懂中医,只是看个热闹,但有些细节处可以看出yy的诚恳,我喜欢。ps:我今天一定会喝酒,所以明天可能会更新晚些,更新少些。),!
眼,喝斥道:“难道你以为这词不好?”
范闲苦着脸说道:“……自然是气势十足,只是臣不知这汉武、唐宗、宋祖又是何处的人物。”他心里想着,老妈你要改就改彻底点儿也好,什么西蛮大汗……真是败给你了。
皇帝解释道:“据传,乃是万古之前三位一代雄主。”
范闲哑然,心想原来母亲的推托功夫与自己很相似,如同在北齐上京与庄墨韩那夜交谈般,但凡解释不清的事儿,就全推到万古之前,偶在史册上见过,史册在哪儿?对不住,上茅厕撕来用了。
太监再三请,皇帝终于离开了小楼,离去之时,有些瘦削的背影无从透出丝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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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之中只剩下了洪竹以及范闲两个人,看着皇帝的身影消失在层层挂霜寒枝之后,范闲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捧着肚子大声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声音响彻小楼,说不出的快活。
洪竹在一旁看傻了,心想范提司莫不是因为今儿的事受了大刺激,自己是不是应该请御医来看看?
良久之后,范闲终于止住了因为那首《沁园春》所带来的荒谬笑意,肚子笑的有些痛,上气不接下气对洪竹说道:“没事儿,我自上去,你在楼下等着我。”
往楼上走着的过程之中,范闲依然止不住想笑,那个叫做叶轻眉的女子,还真真是个妙人,千首万首好诗词不抄,偏要抄这首,估摸着当年也是被范建皇帝这批人给逼急了……不过,或许老毛的这首才正是契合那个女子的心态?
等走到楼上时,范闲的笑容已经完全敛去,回复了往日里的平静,放在一个封建王朝当中,母亲抄的这首词,实实在在是首反词,皇帝可以说,她却不能说,难怪她最后和这座皇宫产生了那么严重的冲突。
他在心头冷笑着,将胸中先前皇帝的真情实感全数抛诸脑后,不再复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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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偏厢之外,顺手端起几上那杯冷茶,范闲推门而入,踏槛而进,并无一丝犹疑与颤抖,平静地站在了那张画像之前。
画中画的是一名黄衫女子,背景乃是滔滔大河。女子站在河畔的一方青石之上,身上裙裾随河风轻摇,面向大河的方向,河中浊浪排空,拍石而化泥沙,对岸远方隐隐可见如蚂蚁一般大小的民伕们,正在搬运着石头还是什么,或许那些人是在修筑河堤。
这幅画的画工极其精妙,笔触细腻,风格却是大气磅礴,以精细而至宏大,无论是河对岸那沉重的场景,还是近处青黄相杂的山石,都被描述的十分到位。尤其是那条被缚于两岸黄山之间的大河,更是波涛汹涌,浪花翻白,气势逼人,观此画,便似乎能够感到一股凛烈的河风,正从画上渗了出来,吹在了观者的脸上,稍站的近了些,便似乎能听见河水拍打两岸的激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