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再快一些!
四处似乎都有侍卫反应了过来,而范闲此时正对着含光殿,双眼微眯,杀意全放,体内的霸道真气在一瞬间提升到了经脉所能容纳的极点,然后一脚踏上了殿宇侧方的石栏!
石栏尽碎!
借着这股巨大的反震之力,范闲的人飞了起来,就像一只黑色的大鸟,在月色下用一种粗暴狂妄的姿态,驾临到了含光殿的上方,展露着自己的决心!
至最高处,真气渐缓,身体有下堕之势,他闷哼一声,右手横横拍了下去,以大壁棺之势,将自己的身体带动横移三分,拍在了含光殿的琉璃瓦上。
一拍之下,瓦片乱飞,在月光中乱飞着,给人的感觉是似乎这一刹那,整座含光殿都被拍的颤抖了起来!
没有人能及得上范闲此时的速度,没有人敢于抵挡如此一往无前的气势。月色下,他借着一拍之力,再次飞掠而起,如大鸟展翅,临于殿顶,然后气运全身,堕下!
轰隆一声巨响,含光殿被他挟着全身的霸道真气,硬生生砸出一个大洞来!
就在含光殿宫女惊恐地点亮第一盏宫灯时,一身黑衣的范闲像块石头一样,落在了含光殿后殿的地板上,他的身边全是碎瓦灰土,他的脚下是被踩的寸寸裂开的青石地板。
他的手中,是那把天子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阵云过,星光渐淡,城头渐黑,禁军顺着来回的石梯走了下来。
太极殿里一点灯光也没有,偶尔可以看见几个提着灯笼巡视的侍卫,还有负责打更的太监,佝偻着身子走过。
这批禁军就在皇城下离后宫最近的那处地方集合,然后……像风一样地散开!
范闲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属下,像无数只鹰隼一样地散开,扑向了那些前宫残存着的人们与灯光,不过一刹那功夫,那些灯光便来了,廖廖数位侍卫被悄无声息地刺死。
他点了点头,这两百人是个混编部队,五百黑骑里调了一百人,另一百人都是从六处里收拔的最后一拔刺客部队,在黑暗中行事,果然狠辣有力。
跟在他身旁的黑骑副统领荆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约数十丈外后宫的高墙,沉声问道:“强攻?”
范闲的眼光瞥了一眼宫墙下一处不引人注意的门,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走门。”
“走门?”荆戈惊讶地看了提司大人一眼,心想大人这话实在奇妙,难道他去了大东山一趟,竟是学会了传说中的神庙穿墙本领?
范闲没有理会他,脱下了身上沉重的禁军盔甲,露出内里紧身的黑色夜行衣,借着前宫树木的遮掩,靠近了那方门。
荆戈在他后方做了一个手势,正散落在四周黑暗里的突击小队成员,顿时像蝙蝠一样地飞掠而回,以范闲为正中心,排列成了两道直线,紧紧地贴在后宫的宫墙下。
荆戈也跟了上去,站在范闲身后两丈的地方,抬头看了一眼这墙,心想并不是太高,至少这二百人里有一大半人可以翻过去。
便在此时,天上云头微散,一轮清亮明月从淡云间透了出来,银色的月光照耀在荆戈银色的面具上,十分美丽。
范闲站在门前,于月下轻轻敲门。
……
……
指节轻轻落在厚重的木门上,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不过是一声响,木门的背后没有人回应,但紧接着却是传出门簧轻动的微响。
潜伏在范闲两侧的二百名黑衣人,脸上都不由自主流露出震惊,今夜跟随小范大人,奉先帝遗诏杀入皇宫,这二百人虽是勇敢忠诚无俦,但心中也是悲壮地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没料到小范大人竟就这样轻轻地把后宫的门敲开了!
在这一瞬间,所有杀入皇城的下属们,在心中顿时对范闲生出了无穷的敬畏,对于今夜的成败,也是信心倍增。
后宫的木门极其厚重,明显内里开门的内奸有些吃力。范闲闭着双眼,将肉掌贴在木门之上,忽然眉头一皱,体内真气微运,轻柔的天一道真气顺着掌心传至门上,将木门震开了约两人宽。
很温柔地开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范闲像阵风一样闪入门中,然后看了一眼门后用紧张惊惧目光看着自己的太监,微微点头,说道:“辛苦了。”
戴公公吞了一口口水,有些惊惶地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四周,没有敢接话。
只怕长公主方面也没有想到,如今的皇宫内,居然还有人敢冒着满门抄斩的危险,做范闲的内奸,更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内奸,竟然是如今早已不复当初权势,只是个普通可怜老太监的戴公公!
是的,范闲曾经对戴公公有恩,至少有三次大恩,但是这位太监甘冒如此大险帮助范闲,却不仅仅是报恩,一方面是他想通过帮助范闲,重新获得自己失去之后格外想念的权势,一方面是这些年来他与范闲瓜葛极深,如果太子真的当了皇帝,只怕他连洗衣局的差使也不要想,直接等死。
最关键的是,戴公公清楚,自己那个侄儿其实一直在范闲的监视之下。而戴公公还指望自己那个侄儿替自己养老送终。
戴公公惶恐地看着四周,他其实有些纳闷,为什么自己开门会开的如此顺利,那些盯着四周的侍卫,为什么没有发现自己?
“大人,奴才替您领路……”
开了两人宽的宫门,不时飘入黑衣人,这些黑衣人的速度极快,不一时便全部突进后宫之中,各自选择地形掩藏好身形。戴公公看着这一幕,心惊胆颤,知道这便是小范大人用来乱宫的部属,只是看着……人似乎太少了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