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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剑尖轻轻点到了老梅树的躯干上,噗噗两声轻响,剑意顺木而上,直刺范闲的心脉。
然而范闲此时的霸道之势早已不复存在,整个人就像是一片叶子般,附着在梅树之上,又像他本身就是这株老梅的一部分!
梅树异常神奇地往回弹了回去,带动着像一片叶子的范闲弹了回去,恰好避过了剑庐青衣弟子蕴酿许久的两剑!
簌簌无数声碎响,那株老梅在两柄青钢剑的杀伐之下,化作了满天碎木。
而范闲已经在漫天碎木之中,向着来时的方向,极其暴烈的飞回,化为一道灰龙,如闪电般掠过后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剑庐高手,狠狠地撞向了夹院的木门,奔进了房屋之中。
老梅树残片之后的两名青衣剑庐高手对视一眼,平静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异芒,他们知道来人是谁了,在隐隐的兴奋之余,竟忍不住生出一股强烈的佩服感觉。
起始霸道如狂雷,一触老梅,一见隐剑,却柔若如清风,轻拂树干,顺势而回,妙到毫巅地避过剑庐两剑,借弹回之势,转瞬间清风再成暴戾飓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撞回了王十三郎居住的夹院之中。
埋伏的剑庐强者,谁都认为范闲是想逃跑,谁都没有想到,他蓄力已久的一退,竟是为最后的突入夹院做埋伏,谁都没有想到,面对着四名剑庐九品强者的埋伏,范闲居然还有勇气不退。
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作出了如此复杂的算计,甚至连退路上的那株老梅,以及剑庐高手们可能做出的应对都算计在内,范闲这简单的一退一进,不知包含了多少对敌时的生死经验以及决心。
而最让剑庐高手们吃惊与佩服的,却是范闲周转自如,收发随心的真气性质变换,如果范闲没有拥有如此神乎其神的能力,与老梅初一接触时,便会撞破梅树,落入那两柄剑蓄势已久的刺杀中。
这个世间,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同时修行两种性质截然不同,却各为彼此范畴内最顶尖的真气法门,更遑论像范闲这样,能在霸道功诀与自然法门间转换的如此自然,如此手到拈来。
所以那两名青衣高手才会互视一眼,看着对方眼中的惊惧与佩服。这个世间,只有那位小范大人同时修行过庆帝一脉的霸道真诀以及北齐天一道的自然法门。
东夷城这边的高手,当然对于这个情报参详甚久,但就连他们也没有想到,范闲居然能在刹那之间,同时施展这两种真气法门,从而出乎所有强者的意料,妙到毫巅地寻到了缺口。
这个世间拥有大小两个周天的人,只有范闲这一个怪胎。
……
……
范闲撞入了夹院,冲入了后室,然后看到了床上盘腿而坐,脸色腊黄,双眼深陷无神的王十三郎。很明显王十三郎中毒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范闲的心头很愤怒。
像一道风般,他冲到了床边,右指一弹刺向了王十三郎身边,正拿剑抵着他咽喉的那名女子。
范闲冲进来的太快,那名女子明显没有想到自己的五位师叔同时出马,竟然没有杀死来敌,反而让对方冲进了内院,满脸震惊不解,根本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范闲那一记凌厉到了极点的指风,直刺自己的要害,马上便要香消玉殒。
然而就在此时,王十三郎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范闲脸色未变,心里却是微微一黯,指节微缩,一指劲风偏了些许方向,击打在那名剑庐女弟子的左胸上。
那名女弟子一声闷哼,倒在床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此时来不及说什么,外面还有四位剑庐的九品强者正追杀了过来。范闲没有问王十三郎为什么会中毒,只是沉默地将他背了起来,脚尖狠狠地在床上一踩。
哗的一声,雕花大木床就此倒塌,而范闲的身形又顺着来时的方向,向着夹院外面冲了过去!一退一进复一退,范闲接连三次的行进方向选择,十分怪异,完全与常理不符,完全出乎了剑庐高手们的意料。
那四名九品剑庐强者,见着范闲进入夹院,内心警惧敬佩愤怒复杂之余,马上算定了对方肯定会带着小师弟,直接破开夹院后方墙壁突围。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范闲竟然会傻乎乎地背着王十三郎,又从大门的方向冲了出来!
此时三名九品强者还有那名八品弟子,已经如大鸟一般飞掠了起来,向着夹院的方向追去,务必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拦截住范闲的去路。
然而他们身在半空中,却是异常震惊地发现,范闲就在地面上与自己错身而过,向着梅圃冲了过去。
那名剑法极为凌厉的青衣剑客见状大惊,清啸大作,凭借着极为高明的修为在夜空中强行倒转,脚踢天上明月,整个人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直刺范闲的后背,只是顾忌着范闲背上背着的是王十三郎,所以剑尖所指乃是范闲的后脑。
踢月而刺,凌空而至,这一剑好不潇洒随意!
而在夹院正门之外,还有另一名青衣剑客,双手握剑,脸色极为慎重,双肘微屈,以正剑之势,当面刺向了范闲的面门。
仍是这两名青衣剑客,仍是范闲,只是此时却变成了两名青衣剑客一前一后夹击范闲。
范闲低着头,向前疾冲,似乎根本不在乎正在刺向自己后脑的那踢月一剑,双眼向上狠狠盯着门口的青衣剑客,似乎是想要用目光将对方生生刺死。
便在此时,奇变陡生。
范闲的脚步像是铁锤一样击打在地面上,每一步落,便有烟尘升腾而起,只须臾功夫,烟雾弥漫夹院梅圃前方,将自己的身形与门前那名青衣剑客的身体都笼罩在其中。
他身后凌空飞来的青衣剑客,忽然发现范闲的身体变得有些影影绰绰,却是心神丝毫不乱,仍旧飞剑刺去,却忽然间感到自己的左眼帘极为怪异地跳了跳,似乎感觉到了某种极害怕的味道。
月光下多了一抹影子,是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