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很冤枉,她跪在太夫人面前澄清。
她是真的不知道魏澜会给她买衣服。
太夫人半句都不信,她的长孙最稳重,如果不是阿秀在他耳边吹风,长孙绝不会做这种事。
太夫人本来觉得阿秀长得老实,是纯良之人,经此一事,她认定阿秀只是表现得老实,其实人如其身,天生的狐狸精来祸害她的长孙。
衣服已经买了,退货不要只会让长孙沦为笑柄,太夫人一气之下,罚阿秀去荣乐堂的小佛堂跪到天黑。
听说长孙回府了,太夫人马上派人去叫长孙。
魏澜面色阴沉地回到风波堂,就听赵闲禀报,说夫人一个时辰前被祖母叫去,至今未归。
“晌午少爷过来用饭,见夫人还未回来,便去荣乐堂找人,被太夫人叫人扭了回来,禁足三日。”
魏澜屋都没进,直接改去荣乐堂。
走到半路,撞见太夫人身边的丫鬟,低头说太夫人请他。
魏澜眼中更冷。
荣乐堂,太夫人见长孙来的这么快,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了,长孙是来向他要人的。
太夫人抿着唇,盯着一身煞气的长孙。
魏澜开门见山:“此事是我一意孤行,与她无关,祖母要罚罚我,放她回去。”
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袒护阿秀?
太夫人非常失望,她目光沉痛地看着为色所迷的长孙:“她给你灌了什么汤,你要这样护着她?早知道刘家会教出一个狐狸精,当初我就不该听你祖父的,趁早解除这门婚约了事!”
魏澜讽刺道:“祖母未免高估了她,低估了我。”
太夫人听了,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好,那你告诉我,如果她没有蛊惑你,你为何要去与端王妃争抢?别告诉我你突然喜欢上她了,喜欢得不得了,非要让全京城都知道你魏世子比端王殿下还疼媳妇!”
魏澜垂眸。
他没有那么喜欢阿秀,他只是很满意她的身子,得知她要去仙衣坊,魏澜心血来潮想送她一件衣裳。
魏澜承认,他冲动了一把。
可他自己赚的银子,他乐意给他的女人花。
“我娶了她,疼她一次怎么了?”魏澜收敛怒气,朝太夫人耍赖一笑,“难道祖母不想我与她夫妻恩爱?”
太夫人气呼呼地转开头:“少与我油腔滑调,疼媳妇也没有这个疼法,她才嫁进来就要穿上万两的华服,以后生了儿子,是不是连神仙肉都敢要?”
魏澜无奈道:“祖母,真是我自己的主张,您非要我对天发誓才信是不是?”
太夫人怀疑地盯着他。
魏澜食指刮了下鼻梁,低声道:“我与端王不对付,知道他这次又想出风头,我没忍住。阿秀胆小,我若提前告诉她,她怎敢去与端王妃争,所以将银票给了明珠。”
太夫人回想阿秀清澈无辜的泪眼,终于愿意信了。
魏澜继续道:“我与端王争抢,皇上知道了,罚我们明日进山砍柴,半月为期。”
太夫人大惊:“当真?”
魏澜低着眼,苦笑道:“皇上说了,让我们身穿蟒袍,分别带上爱妻,不许仆人伺候。”
长孙与端王同时被罚,太夫人不愿相信都不得不信了!
她拍着老腿怨怪长孙:“你说你,端王是太后的心头肉,太后本就看你不顺眼,你还去招惹他们母子,你以为皇上会袒护你一辈子?你,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魏澜:“祖母放心,孙儿知道教训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谁都偏向自家人,听说长孙在仙衣坊挥金如土,太夫人第一怀疑阿秀蛊惑了她的孙子,现在家里的误会澄清了,太夫人想到宫里的薛太后,恨得牙根一咬,猜也知道,今日定是薛太后去皇上面前告状了,皇上不得已才罚了她的孙子,皇上连端王一起罚,说明薛太后要的还是重罚!
圣意已决,后悔无用,太夫人叹气道:“你是真的记住才好,否则总有一日,皇上也护不住你。”
魏澜沉默。
太夫人想到这事就头疼,烦躁道:“她在佛堂,你闹出了的乱子,自己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