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琢看着她娇笑的眉眼,道:“孤从不反悔。”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反悔的资格。
别人嘲笑他是私生子的时候,他无法反悔自己的出生。
魏澜要送他进宫的时候,他无法反悔对阿秀说的狠话。
惠文帝封他做太子的时候,他也无法反悔自己的皇子血脉。
没有资格反悔,没人允许他反悔。
现在他是太子了,他依然有太多的束缚,范蘅是第一个给了他可以反悔机会的人。
但萧琢不会反悔这份承诺,只要范蘅真心待他,无论他是太子还是皇帝,萧琢都不会负她。
范蘅嫁进东宫不久,身边的宫女忽然打听到一个消息,悄悄告诉了她。
“太子妃,奴婢听说您与殿下大婚之前,皇上确实命人挑了两个姿色美丽的宫女给殿下,为殿下启蒙,但殿下一个都没碰,至今那两个宫女还在东宫小院住着呢。”
“当真?”
“千真万确,奴婢打听清楚才来回您的。”
范蘅终于明白为何新婚夜时太子表现地那么笨拙了。
回想这段时日的种种,范蘅想,太子是真的只想与她一人结成一个温暖的小家,简简单单地白头到老吧。
范蘅看向窗外,天空湛蓝高远,总有一天,太子会变成这青天之下的第一人。
那样的身份,范蘅不知道太子对她的感情与承诺会持续多久,但她会一直努力下去,努力地对他好,努力地与他一起维持两人的小家,努力地做他心头的那份温暖,直到他厌倦了,再也不需要。
范蘅怀孕的时候,两人遇到了第一波危机。
薛太后提醒惠文帝该给太子娶侧妃了,东宫不能一直只有一个太子妃伺候,太寒酸。
惠文帝觉得很有道理,回头与皇后魏浅商量侧妃人选。
魏浅笑道:“我看他们小夫妻俩感情很好,只要太子不介意,侧妃就不必了吧?”
惠文帝下意识地道:“他是太子,怎么可能专宠一人?”
魏浅意有所指地看着他。
惠文帝忽然想到了他曾经许给魏浅的承诺。
在他还是王爷时,他许诺会娶她为王妃,失言了。
在他做了皇帝后,他许诺会专宠她一人,也失言了。
已经四十出头的惠文帝,面对魏浅的暗讽,他没有自惭,而是为尊严受损感到愤怒。
“皇后是借此事责怪朕?”惠文帝冷声问。
魏浅跪下,低头道:“臣妾不敢。”
惠文帝不信。
“既然你认为太子能做到朕做不到的事,咱们就看看,究竟是朕故意负你,还是帝王都会身不由己,而你只顾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