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毫无悬念。
直到刘岱近乎窒息,梁铮才骤然抬臂,将他从池里拎了出来。
刘岱脸色涨紫,惊恐万状地喘息着。
梁铮扬起嘴角:“方才那话,你再说一次试试。”
口吻轻松,笑意却阴沉而狂戾。
曾经,他是镇守边关的恶狼。
此刻,他只是李含章一人的疯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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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铮卷起外袍的一角,不露声色地擦拭着手指。
他就站在大慈恩寺的山门之外。
为表敬意,得先将一身的杀气除去才行。
关于刘岱,梁铮用鸽哨唤来了信得过的心腹,代他处理后续。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必在这等渣滓身上浪费过多时间。
梁铮抹净指间的水珠,调整呼吸,终于上前叩响大门。
大慈恩寺的僧人常彻夜诵经,应门也来得很快。
梁铮向僧人合十致意,轻车熟路地走向祈福的香堂,推门而入。
香堂内灯火通明,佛龛背南面西。
案前摆放着一只小巧的香炉,右侧的墙面悬满木牌。
大慈恩寺素有传说,凡是于香堂求祈平安、悬挂木牌者,皆能一生平安喜乐。
梁铮曾为那位公主求过木牌。
此刻依然挂在墙上,他也并不打算将之摘下。
他取来三炷香,借着红烛点着,向着佛龛认真地落了三拜。
祝愿公主诸事顺遂。
誓与卿卿长相厮守。
在弄清一切的来龙去脉后,梁铮终于确定了自己对李含章的感情。
不再游移不定。
也没有含糊与踯躅。
他对她心存渴望。
渴望被她粘着,渴望被她依靠。
渴望护她周全,渴望更进一步。
梁铮走过的路很长、很远,屡屡回头时,连来处都茫然而无所踪。
可他从没有过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明白自己的真心。
这是他最后一次来为那位公主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