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响起的时候,舒瑶看着那双鞋子慢吞吞地离开她的视线。
脚步声渐渐地远去,那个女人走了。
——那双鞋子前面的污点未必是血迹,然而舒瑶还是怕。
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只觉胸口闷的难受,胳膊和腿也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不停扎着,绵长而细致的疼痛。
舒瑶洗了手,甚至来不及烘干,扯下纸巾擦拭着手指,揉成一团,用力仍旧垃圾篓中。
好在走廊上已经没有那女人的身影。
舒瑶飞快地跑回自己的休息室,把门锁上。
但那种不安仍旧没有消失,仿佛有人正在窥伺她一般。
她想要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环顾四周,最终,舒瑶的视线落在角落中的柜子上。
她抖着手,打开柜子门,坐进去。
把柜子门关上,黑暗把她完全包围,而舒瑶这才想起来,手机落在外面的桌子上。
但她不敢开门。
整个人都蜷缩在黑暗的柜子中,舒瑶的听觉格外灵敏。
大约十分钟后,她听到刷卡开门的声音,轻轻的一下,滴。
紧接着鞋子踩在厚厚的毛毯上,声音细微,几不可查。
谁进来了?
工作人员?
还是什么?
牙齿死死地咬着手腕,在舒瑶怕到几乎要流下眼泪的时候,她听到了梁衍和其他人说话时的声音,不疾不徐,温和平缓。
听动静,应该就在这附近。
舒瑶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在柜子里蜷缩的时间实在太久,腿有些发麻,舒瑶推开柜门,欣喜不已地叫他:“哥哥!”
柜门打开,舒瑶并没有看到梁衍的身影,只看到那双沾了血迹的鞋子。
舒瑶看清楚了。
柜子外面站着那个令她不安的陌生女人,穿着保洁服,面色不善。
女人捏着手机,上面播放着一段录音。
那是梁衍的声音。
舒瑶没有见过这个陌生女人,她长相也不丑,但在看清楚她脸庞的同时,舒瑶控制不住地打着冷颤。
陌生女人看着她笑:“瑶瑶,终于找到你了。”
舒瑶往外跑,却被她拽着头发,硬生生地按在柜子中。
那女人丢下手机,端着一杯酒,径直泼到她身上。
舒瑶疼的哼了一声,挣扎着想要推开她,然而柜中空间狭窄,这陌生女人又比她高一个头,身体强壮,人高马大。
只凭一只手,女人就能轻松按住她,强制性地掰开舒瑶的嘴,从旁边桌上拿起酒瓶,粗暴地喂了酒水进去。
鼻子被她狠狠捏住,只剩嘴巴可以呼吸,呛了好几口,饶是舒瑶不情愿,仍旧被迫灌下好几口酒水,嗓子被高浓度的酒精刺激,像是被火炙热撩烧,疼到发麻。
舒瑶用力,指甲抓破她的胳膊。
女人吃痛,咬牙把酒全部灌到她口中,手指硬生生捏着舒瑶的下颌骨,还在笑:“乖宝宝,妈妈喂你喝奶啊。”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舒瑶看见那陌生面孔的女人弯腰,把她扛起来,抚摸她的脸颊,笑的温柔:“瑶瑶,别怕,妈妈接你回家。”